唯有姜武一脸严肃的看向周正道:“周正,你别高兴的太早,马上就要打仗了,你这屯长也未必做的安生。”
“而且,那严锋的大舅哥是邢州知府,你很多事情都要和他打交道,以我对此人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一点周正也想到了,但现在怕是没有用的,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再说了,和之前孑然一身便要和严峰死磕,现在的他,手头也终是有些筹码了。
“姜叔,这个我知道,但事已至此,躲是躲不开。”
“再说了,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那邢州知府若真对我发难,大不了连他一块收拾了!”
姜武闻言并未多说,只是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
驱散了所有人之后,周正也抱着账册回到了家中。
见他回来,冯之舒忙递上干净的衣服道:“相公,换身衣裳吧。”
看着眼前的衣服,周正才感觉出自己身上的不适,他来到内屋,三下五除二便将干净的衣服换上。
只可惜此时正是隆冬,天气严寒,烧水也不方便,不然他怕是还要舒舒服服洗个澡。
将满是泥垢的衣服泡到水中之后,周正将一些银子交给了冯之舒:“诺,这些给你,今后家中需要购买什么东西,你做主便是!”
这银子是购买兵刃剩下的,原本有二十多两,二人一人一半,剩到周正手里便只剩下十几两。
十几两银子看着不多,却足够一户家庭一两年的花销了。
冯之舒低头接过银子,轻轻的应了一声。
见她情绪颇为低落,周正勾嘴一笑,又将揣在怀里的玉佩拿了出来:“诺,还有你的玉佩,也还给你吧,这东西如此贵重,今后可不要随便再拿出来了。”
“啊!这……”冯之舒黛眉挑起,她看了看银子,又看了看玉佩,意外道:“相公,这玉佩不是……”
“岳丈大人给你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当卖呢?”周正笑了笑说道:“放心吧,这银子是我上山之前,从严峰手里敲诈来的,随便花!”
“折腾了两天一宿,我也累了,睡一觉,明天还要清点田亩呢!”
说罢,周正轻轻的捏了捏冯之舒那娇嫩滑腻的脸蛋,然后便一头扎进了内屋之中。
从未被如此亲昵对待过的冯之舒,捂着脸蛋俏脸绯红,她看着内屋的帘子不由得又想起了之前母亲对她说的那些话。
“相公说要睡觉,是不是……”
想到这,冯之舒的脸变得更红了,就在她想要迈步进去,看周正是否需要“伺候”的时候,屋内已然响起了闷雷般的鼾声。
听到这声音,冯之舒不由得神情一松,同时一股失落感也自内心深处升了起来。
“相公他那夜没要我,是不是……嫌弃我?”
就在冯之舒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慕燕然凑了过来伸出手道:“拿来吧!”
“嗯?”冯之舒回头:“拿来什么?”
“钱啊,还能有什么?”慕燕然理所应当道:“别说没有,刚才我都看到他给你钱了!”
冯之舒在周正面前一直是小女子的样子,但对旁人可不会有半分客气。
她皱着眉头道:“你要钱干什么?”
“干什么?你娘还有你妹妹看病,是花的我的钱,我找你拿回来不是应该的吗?”慕燕然瞪着眼珠子说道。
冯之舒将银子揣进怀中道:“这银子是相公给我供家里花销的,你若有需要采买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一些,至于我娘和妹妹看病的银子,那是相公出的,和你没有关系,你也没道理来找我索要!”
“好了,家中正好缺些被褥,若是没什么事便同我一起去集市上买两件吧。”
说罢,也不等慕燕然回话,她便大步走出了家门。
“嘿!你们大乾的人就是这般无赖吗?”慕燕然气的七窍生烟,她看了看里屋内打鼾的周正,又看了看踏着轻快步子离去的冯之舒,最终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外屋的床榻上,陈新莲看着二人吵闹的背影笑而不语。
昨天几服药下肚她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倒是女儿冯之云变得十分嗜睡,不过她身上的热已经退了,想来再缓上几天应该便没什么大碍了。
另一边,姜武家中。
姜瑶正在帮太师椅上的姜武松着筋骨。
姜武虽说有些功夫底子,但终究年岁大了,而且多年未曾出山,这突然折腾两天一宿,他也确实吃不住。
现在享受着女儿的按揉,不一会,姜武便舒服的睡了过去。
听着老爹鼾声响起,姜瑶缓缓将手停了下来,然后便拿来了棉被帮父亲盖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姜瑶便蹑手蹑脚的向着门外走去。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