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宪一听,顿时笑了出来,他手摇折扇道:“我大辽不屑舞文弄墨,对对子这种事还是让我这个大乾的叛徒来吧!”
说到这,范宪咧开嘴,故意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似是在向李文纲挑衅。
后者本就对他叛徒的身份心存芥蒂,如今他又毫无羞耻的故意在此显摆,范宪自然难掩心中怒火。
他刚欲开骂,然而就在这时,周正凑上前道:“相国大人,要不,您就让我试着出一个对子给他对对?”
扫了周正一眼,李文纲一脸凝重道:“此人有些才学,你若只是看了几本野书,怕不是对手,还是我来吧!”
非是李文纲不给机会,实在是有一百里国土压着,他不敢冒险。
然而,周正却笑嘻嘻的说道:“李相大人放心,我这对子是千古绝对,至今无人能对上来,保管让他乖乖交出一百里国土!”
此话一出,李文纲倒也有些犹豫。
这时,范宪又催促道:“你们商量好了吗?究竟是谁对?若是那小子对,你这老匹夫便闪开一边,若是你这老匹夫对,那便让那小子赶紧滚蛋!”
此时,二人也已经交流完毕,得知了周正底牌的李文纲,神情变得无比轻松,他冷笑道:“我和你对了几对,发现你才学不过如此,实在难配我出手。”
“既然这名兵卒想表现一番,便由他来和你切磋几合吧。”
说罢,李文纲竟回到了人群之中。
这下,林业都有些懵了,周正的背景他知道一二,这家伙有些武艺,指挥方面也很有两把刷子,但却没听说他文学上有何造诣,就连公文都是媳妇冯之舒代写的。
让他对对联,能行吗?
“李相,这……”
见林业一脸的不放心,李文纲轻声道:“稍安勿躁,这局咱们赢定了,圣人来了也没用。”
末了,他看了林业一眼,又补上一句:“我说的。”
林业咽了口吐沫,再看周正,只见他直挺挺走到范宪面前,看那架势似乎想一脚将其踹死。
而李文刚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点也不带怕的。
范宪死盯着眼前的周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和李文纲对的那几对来看,范宪铁定是不如对方的,因为他已经使出了全力,却半点不能奈何对方,而对方不仅能轻松应对,还能里外里将自己骂个狗血淋头。
可以想象,李文纲若要认真起来,自己应该走不上几个回合。
而眼前这兵卒,歪打误撞对了几对,便要急切的在此表现,这不是自己送上门找死吗?
“阁下,请吧!”
范宪没再骂人,在他看来,此人强出头丢了一百里疆土之后,必定会被对方将领斩首,自己已经没必要骂他了。
周正也十分讲客气,他对范宪道:“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抬头望天,佯装思索片刻后,随即道:“我出上联:烟锁池塘柳,请阁下一对!”
范宪初时也没在意,他略一思索便想出下联,然而他刚想开口,身体却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陡然僵住。
烟锁池塘柳!
火金水木土,这五个字竟以五行为偏旁,这要如何相对?
范宪看向周正,后者依旧是一幅淡然的样子。
再看李文刚,这老家伙,正捻着胡须,一脸得意的在人群之中看戏呢。
一旁的林业在略微思索之后,也察觉到了这对联的奥妙,他勾嘴一笑说道:“这小子倒也有两下子,竟知道这种绝对!”
听着夸赞,李文纲并不在意,他摆摆手道:“好戏还在后面呢?接着看吧!”
林业哑然,他不再说话,继续看向场上。
眼见范宪半天不语,一旁的耶律宏图似是有些急了,他说道:“怎么,范先生对不上来?”
范宪根本不敢看老板的眼神,他赶忙躬身道:“太师请容属下想想。”
“烟锁池塘柳,五个字而已,这有什么好想的,我都会对!”
“雾困深山松,如何?”耶律宏图昂首挺胸,似是在炫耀自己的文采。
他身后的那些军卒们,在看到己方老大如此轻松的便对上对联,也是一片欢呼雀跃。
“好!对的好!”
“不愧是咱们大辽国的太师啊,竟有这般文采!”
“对面的南蛮们,赶快投降吧!”
看着对方这一片欢呼声,周正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蛮荆不识字,何故乱翻书?范宪,你觉得对的如何?”
周正并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先讽刺了对方一通,再将解释的任务交给范宪。
若他据实直言,便是打了耶律宏图的脸,若他不说,那也不必再对下去了。
范宪听完脸都黑了,他看看周正,又看了看耶律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