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一家人倒是和和气气,袁熙说一路上听闻“当世四公子”的传言,说最有潜力的四个年轻人物,分别是袁尚,赵云,马超,甘宁。没想到自己的三弟能刚刚出仕便天下闻名。
袁尚笑笑,自谦了好一会,说是沾父亲袁绍的光才有这些虚名的。而内心则是云淡风轻的说一句,自我炒作,花钱买水军,这些操作放在三国时代有点超前,但应该没有违反命运之神在他穿越时告知的规则。
袁绍不明所以,袁尚短时间就这么有名气让他非常高兴。刘夫人也是很高兴。倒是齐夫人听到袁尚这么出名后,更是光彩照人,还主动敬了袁尚一杯酒,袁尚自然知道她现在对自己有些迷恋,不过在袁绍面前二人都是滴水不漏。刘夫人倒是对齐夫人这么夸赞袁尚很满意。最近袁绍打压自己和河东刘氏,但是这齐夫人却老实得很,好像无欲无求似的,就待在自己院中看孩子。她自然不知道齐夫人平日里相思袁尚,因此对袁绍完全没有争宠之心了。
家宴之后,袁绍在密室秘密召集袁尚、袁熙和陈琳。
谈论的自然是有关如何给袁术写这封信了,既要劝他上位称帝,又要让他不起疑心。而袁绍和袁尚的本意则是袁术当冤大头称帝,吸引南边诸多诸侯的火力,以为自己拿下北方公孙瓒创造绝佳的战机!
袁熙这个时候显得犹犹豫豫,袁尚看到二哥好像不太同意这个战术,便引诱他说话:“二哥,你好像有更好的想法,不妨给父亲说说。”
袁熙便把自己想法说出来,他认为袁术毕竟是父亲的弟弟,自己的叔父,引导他这么做是在引导他覆亡,这有悖于伦理和亲情血缘。袁氏一族之间不该这么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应该一致对外。
此言一出,袁绍上来就给了袁熙一个嘴巴子!
袁尚感觉袁熙这是脑子进水了?怎么能说出这么天真幼稚的话?三国时代是天下乱世,群雄割据,利欲熏天的时代,只有强者和霸者才能存活的时代,任何妄想和平与仁义的人都会被这个时代狠狠的碾碎!
“父帅息怒!父帅息怒!”袁尚连忙替袁熙求情,继而又拉着袁熙的衣袖,“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说父亲,这天下本就是大争之世,诸侯之间都是你死我活的激战,若没有父亲独掌乾坤,审时度势,何来你我兄弟这方平安的天空?何况叔父本就不堪,即便我们不激他称帝,他也按捺不住称帝之心!快点给父亲道歉!”
袁熙挨了一巴掌,再被袁尚这么一劝,只得给袁绍赔不是,但脸上依旧热辣辣的疼。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你叔父自小便千方百计与我为敌,处处使绊子下套子,为父这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他早晚也都是要被其他诸侯剿灭的,不是曹操就是孙策,还不如他在死之前做点有用的事情,为我们河北袁氏争取一些战机!老二,你这些混账想法是谁教你的?”袁绍气不打一处来的骂道。
袁熙知道说错话了,便低声回答:“这是儿自己想的话,没有别人教,只是《论语》有曰: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于是儿便希望父亲和叔父能和睦相处。”
袁绍闻言更是对袁熙感觉到失望:“大争之世,你不看兵法和诡道之书,去看儒家那些骗人的劝世鬼话,你怎么能协助为父征讨四方?!要都按照孔丘说的,汉高祖刘邦起兵造反便是第一个不忠不孝的人!可是没有他的不忠不孝,哪来的汉家天下?你如今也是一方的太守,地方大吏,竟然和那些无用的腐儒说一样的屁话!要知道那批腐儒,在董卓进京的时候都是束手无策,如同待宰的羔羊,还不是为父我首倡义兵讨伐董卓才有他汉家皇帝的活路,不然迟早被董卓给逼着退位。你多学学你三弟,尚儿就比你争气,策论天下,出谋划策,骑马弓射样样精妙,可谓麒麟之才。我不求你也这般有韬略,但也不能变成腐儒!”
袁熙见父亲如此生气只得低头不语,袁绍还是看着他就来气,于是把他赶出了密室。
袁尚也很无语,袁熙这是被儒家思想给洗脑了,竟然相信那些仁义礼智信的东西。要是这世间真有儒家说的这些东西,那为何普通百姓不能当官?为何饥荒时世家大族粮食丰盈,而民间却饿殍遍野,易子相食?为何天子皇室奢靡享受,权力却被太监和外戚掌握?为何如今的诸侯都是尔虞我诈,激战不休?
儒家那套在和平时代就是让百姓不要造反的思想工具罢了,而在三国时代真正造反的不是黄巾起义,而是世家大族们拥兵自重,抢夺天下,重新划分势力范围而造成的连年征战!
这等乱世,儒家救不了,只有以战止战,行兵家,走霸道,才能一统天下,和平才能回归。儒家的小仁小义在这个时代就是狗屁。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曾经也是一十八路诸侯之一的孔融。
孔融,也就是让梨的那个人,他是孔子的二十世孙。他借着家族的荫佑,举孝廉,出仕为官。董卓之乱时,孔融在北海郡招兵买马,自成一方诸侯,他贯彻儒家思想,置城邑,设立学校,表显儒术。但实力羸弱,根本保护不了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