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捡起那信卷观看,读后亦是义愤填膺,说道:“伯父竟然如此轻言慢待父亲!凭什么我淮南袁氏拥有这玉玺便是德不配位,暴殄天物?凭什么这玉玺到他手中才是国祚之兆?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袁术盛怒之下与儿子共情,瞬间感到欣慰,自己的儿子和自己一条心甚好!
袁术掐着腰,指着信,问道:“耀儿,你立刻去传重要的文臣武将还有宗亲的代表来见!是谁你都清楚!咱们议一议这称帝之事到底可为不可为?!若可为,为父就承天克命当皇帝封你当太子!好让你那个伯父知道什么是天命所归!什么是嫡庶有别!”
袁耀闻言,心中大喜,毕竟“太子”二字太过诱惑!换言之,这个会议讨论的内容也包括他能不能当皇帝!袁耀领命而去,即刻召唤文臣武将宗族的核心之人前来议事!
袁耀走后,袁术喊来仆从,搬来火盆,把袁绍的信帛投到火中,烧成灰烬!
袁术心中无数个声音在呐喊:称帝!必须称帝!不能让袁本初在我之前称帝!
不得不说,袁术被袁绍这封信彻底激怒了!他最受不了就是袁绍的轻视自己,觉得他比自己厉害的态度!本来和袁尚说话时,袁术就已经对称帝心痒难耐了,再加上袁绍这封由袁尚授意,大才子陈琳执笔的书信如此一激,已经彻底上头了!
袁耀不敢耽搁,连忙去召集众人开会,同时他也想这些官员透露了此次议论的核心内容。众臣来时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三部分人的观点大致如下。
阎象、杨弘、陈兰、雷薄,反对袁术称帝。
张勋、纪灵、乔蕤、李勋,强烈支持袁术称帝。
袁耀、袁胤以及袁氏族老同意袁术称帝。
袁术在仲家公府的崇德殿议政议军,这个宫殿就相当于平日里他上朝的地方。
阎象本认为讨论称帝这等秘密的大事当在仰谦宫这种密宫内进行,不想袁术把会议地点定在了光明正大的崇德殿,他感觉到袁术称帝的决心是十足的!
众人到齐后,纷纷窃窃私语,直到袁术驾临后才归为两列。
众臣施礼后,袁术端坐主位,面前的桌案上竟然放着许久不曾展示的传国玉玺!
袁术也不说话,而是打开盛放玉玺的木匣,此时已经是黄昏,整个崇德殿内相对比较昏暗,又未张灯,这玉玺的五彩光芒便在殿内氤氲而生。众臣皆是叹为观止,传国玉玺果然是一等一的宝物!
“有此祥瑞!天命在吾!吾今天彻底想通了,大汉倾危已经病入膏肓,吾敢为天下先,打算称帝代汉!召集诸位过来便是为此事!来!现在便议一议!”袁术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中不曾有半点迟疑!
袁术此话刚说完,张勋和纪灵便出列拱手施礼道:“主公雄心壮志,又有玉玺加持,天命所归,臣等当誓死以报!为主公扫清一切障碍!”
紧接着乔蕤和李勋也出列施礼,附和附议。
袁术闻言大喜!
军方的支持是最大的利好!也是袁术称帝的最大底气!
而当袁术看向自己的智囊团时,阎象和杨弘二人则是满面愁容。
袁术也收敛起脸上的喜色,问到二人:“阎公与长史是何意见啊?”
阎象与杨弘对视一眼,之后说道:“敢问主公为何今日突然有称帝之念?可是因为今天袁尚对主公说了些什么?”
袁术三角眼一翻,不提袁尚不要紧,一提袁尚使他又想起袁绍的书信来!他怒道:“今日袁尚对吾言,河北袁氏有称帝之心,向我讨要传国玉玺!袁本初更是书信与我,言辞间甚是自大傲慢,说我坐拥淮南,掌兵二十,却如冢中枯骨,坐吃等死尔!他则要为天下苍生和袁氏家族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此厚颜无耻之言,如此蔑视之语,当真让我愤懑不已!若不是看在袁尚是血亲的份上,我此时便把他下了大狱!”
阎象看着袁术如此激动,言辞之间怒气未消,便猜到他中了袁尚的激将法!
他对袁术说道:“主公切莫被书信的言辞所影响!依我来看,主公这是中了袁绍父子的激将法!”
“激将法?”袁术有些不爱听。
阎象则还是继续分析:“袁尚大老远跨三州之地来我淮南,嘴上只说祭祖寻宗,但一路上不惜折损郭图这等谋士,老朽之前便知他此来不善,必有不可告人之目的。只不过一时间猜不透罢了。刚刚观主公如此盛怒,又召集我等讨论称帝之事,便推测得知,袁尚此行就是为了激主公称帝的!”
这时张勋打断阎象说道:“阎公多虑了!袁尚此行我最先接待,在我府中袁尚不惜赠厚礼与我,要我不要劝谏主公称帝,好把玉玺让给他们河北袁氏!又岂会行什么激将法!”
纪灵也附和道:“吾亦受袁尚厚礼,要我也是劝主公不要称帝!把玉玺让给河北袁氏。”
袁术闻言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