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此行率军两万五千人,皆是精锐,大将是颜良和文丑,谋士是逄纪,逄纪在城中有不少暗探,都可以伺机而动,贿赂官员或者暗杀守城们的校尉。
袁尚大军到此,士兵们十分乏累,因此袁尚稳稳当当的扎营,一边防备崔琰夜袭,一边休整士兵为明日的攻城做准备。
袁尚夜里与逄纪商议对策,逄纪认为邺城本来是易守难攻的,怎奈崔琰并非军事将领,乃是文官出身,虽然也习得武艺,但排不上什么用场。何况留守士兵都是老弱之卒。再者颜良、文丑是本土的名将悍将,城中士卒无不畏惧和敬服,因此明日之战不难。
袁尚问既然如此,敌我强弱对比明显,崔琰处于绝对劣势,那么崔琰会不会明日直接开城门投降呢?搞一个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毕竟自己是袁绍的三儿子,在袁绍生前就被委任大将军,邺城之中皆以为自己是袁绍的继承人,而且逄纪早就把袁谭弑父的事情散播到北方三州。崔琰乃是鸿儒大家,应该会通晓事理吧?
逄纪则表示悲观,他摇摇头说道:“正是因为崔琰是儒学大家,而且清正刚直,所以他会宁死不降!”
袁尚十分不解,问道:“既然是儒学大家,是河北名士,刚正不阿,那更得按照事实说话啊!应该实事求是啊!他应该能分辨真伪,知道袁谭是弑父之人,而我是父帅真正任命大统之人啊!”
逄纪不禁冷笑:“这些大儒,只在乎自身的利益,坚定自己的想法。崔琰是否相信袁谭弑父夺位不好说,但他是一直推崇主张由长子继承大位之人!所以他一直旗帜鲜明的支持袁谭!他支持袁谭只是为了自己的儒家立场,他才不管袁谭到底是否弑父!他只愿意相信他愿意相信的事情。谁又能影响得了他!”
袁尚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古代现代都是一样的,我们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他支持袁谭是为了自己的儒家纲常思想,完全罔顾事实真相。而他这种偏执的坚持和是非颠倒的观念,竟然还能当儒学大家。看来儒学当真是权力者的好工具啊!把尊卑把阶层死死的固化,甚至不惜性命去抹杀真相与贤能。”
逄纪继续分析道:“主公,崔琰越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越是以儒学大贤的光环自居,他就越认定你不会杀他!因为他知道,他代表的是儒家评论,世俗舆论。谁杀了他,就要背负骂名!所以他才有恃无恐的领兵驻守邺城与三公子您对抗!他就是吃定了,即便战败,你依旧会以上宾之礼的礼遇他。甚至将来还要封他大官,用他做政治的排场和道德的标杆。他站在谁那边,谁就是贤明君主!”
袁尚不禁给逗笑了,然而笑容中带着深深的鄙夷:“人生不过名利耳!我身为一方诸侯,手中皆是利,兵之利,民之利,疆土之利,人才之利。而崔琰这种人,像极了我的另一个岳父黄承彦,他们掌握着名!他们的口中裁量着天下诸侯之名,干臣之名,士人之名,才子之名,贞妇之名!他们只要动动嘴,名就来了。而这个世界,名和利是一对孪生子,是一体两面。名给了,利也就到了。崔琰就是北方的黄承彦。”
逄纪建议道:“不论主公内心是否接受或者厌恶崔琰此人。都还是不要伤害他为好,将来臣慢慢控制他的家族,自然会为主公所用。主公此时不必为名去困扰,毕竟战时,名声太过虚妄。继承大位还是真刀真枪的打出来的!待夺回邺城,部队陆续回拢,我军与袁谭和曹操必然还有一场大战。主公若能胜,无名也是北方之主。若主公不能胜,有名也是阶下之囚。”
袁尚用手拍了拍逄纪的肩膀,赞道:“先生不愧是我的暗部,阴阳两仪中的阴面。这些暗中的规则和规律,先生深谙于心。吾受教了!那便以先生之言,不杀崔琰,而是控制他的家族。
不过,明日夺回邺城,我担心的不是崔琰的去留,一个卖嘴卖风骨的文人,我才懒得和他废话。我担心的是母亲和甄宓!
母亲的安危关系我切身利益,而甄宓的贞洁关系到我的名声尊严!
所以先生明日入城,我把周仓派给你,再给你五百人!你把一系列的事情都查明。重要的证人,统统给我关押起来不准他们和外界有接触!
此外齐夫人那边我亲自去见,若他真有所谓父帅的传位诏令,我无论如何要拿到手!”
逄纪施礼道:“臣领命!同时臣还会把许攸一族控制起来,听凭主公发落。”
袁尚则幽幽的说道:“许攸一族,先关押起来,此时不做处置。当下打赢下一仗才是最要紧之事,其它的事情和人物,战胜后再处置!”
在翌日的清晨,袁尚率领着他的军队准备攻城。他的军队整装待发,士气高昂,每个士兵都展现出了战斗的决心和信心。他们列阵于城外,旗帜飘扬,刀枪闪烁,气势如虹。
而在城内,崔琰率领着守城军队。他们士气十分低落,而且兵力不足,训练不济。士兵们听到颜良文丑的名号就没有打赢的信心。崔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