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橙缠着手将他的脖子勾住,他微微愣了一下,却听玖橙喊道:“荼刖,荼刖。”然后便哭得晕了过去。
季枢轻笑,将她紧紧抱着往外走。荼刖就候在门口,他一看见季枢抱着玖橙出来便过去将玖橙接了过来。
两个嬷嬷爬到门口,拼命磕头,“九王爷饶命九王爷饶命啊!”
季枢头也不回地吐出几个字,“拉出去,斩了。”
“王爷,您的衣裳。”上前来的人正是蓝季枢的副将,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却面容俊俏的少年,聂晚。
蓝季枢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一身的白衣上面已被弄得满是泥水。
“王爷,还是快回府吧。”
“不必,你去一趟九华宫将肖太后请回宁寿宫。”
聂晚还想说什么,蓝季枢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玖橙是被疼醒的,她的头像被什么撕裂了一般剧烈地疼痛着。太医给她吃过药,但却一直高烧不退。她本不是个体弱多病的体质,但太医说是之前中毒还未调养过来,再这么一折腾,怕是惊吓过度的原因。
安可儿跪在宁寿宫的偏殿里哭得满脸都是泪珠儿,大大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地面,紧紧咬着下唇,两只手揪着自己的衣角,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倒不是谁说了她什么,只是聂晚去请肖太后的时候,正好她也在,她听说这件之后便哭着跟肖太后说有人要陷害她。肖太后没法,便先让她跪在这儿了。
蓝季枢扶着肖太后从琉璃阁过来,肖太后满眼的心态,说:“九九,哀家明白郡主是咱们昭国的质子,但质子也是人,况且她曾经救过先帝,如今又是郡主,怎么这可儿就是看她不顺眼呢?”
“太后多心了,公主年少贪玩,臣想,可能只是因为宫里侍女死了难以接受,便派人去审问郡主,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一个公主,没事学着绑人,还下这么狠的手。你是没看见郡主身上的伤,”肖太后脸色微白,不禁扶住额头,紧紧皱眉,“一块青,一块紫的,密密麻麻,这孩子本就胆子小,又爱哭,从受过如此委屈。以前在冷宫的时候,下人说她只是个质子被她听见了都会伤心几天,这出了冷宫委屈还更大了,哀家倒是觉得这还不如在冷宫的日子。”
蓝季枢不由微笑,却说:“太后心善,待小玖如亲生女儿。小玖会没事的。”
走道偏殿门口,肖太后突然叹一口气,蓝季枢将她扶了进去。安可儿一见是肖太后来了,便又大哭起来。
“太后!母后!母后替可儿做主啊!一定是有人陷害我,请母后明鉴!”
肖太后被她一哭,头就更疼了。她抬手,“你先起来吧,别哭了,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哭得哀家头都疼了。”
“母后!”安可儿迅速擦掉眼泪站了起来,忙说,“母后,我只是让李嬷嬷和刘嬷嬷去问一下郡主,知不知道锦儿为什么会死在她的琉璃阁外。母后您也知道,锦儿虽不是我的贴身侍女,但也是在我身边伺候了很多年的,她无缘无故死了,可儿自然是要过问的。”
安可儿吸吸鼻子,接着说:“可儿早前出门,还特地祝福两位嬷嬷只是去问问,若是问不到什么便回来就是。可哪里想到嬷嬷们下手这么狠,不不不,是没想到嬷嬷们竟然敢对郡主下手!”
“是吗?”
“是,是啊,母后,该不是不相信可儿吧。”话还未说完就大哭起来。
听见安可儿大哭,肖太后的头就更疼了,她抬了抬手,“别哭了,先起来再说吧。”
“是,儿臣遵命。”
安可儿立刻擦掉那一脸的泪水,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衣裳。跪了这么久,腿都跪酸了。她清了清嗓子,说:“母后,这个事情蹊跷,您一定要彻查清楚!锦儿本是儿臣宫里的侍女,她无缘无故地死在了琉璃阁外面,儿臣自然是要派人去问一问的。儿臣早前出门,还特地叮嘱两位嬷嬷,一定要对郡主客气,若是问不到什么便回来,不必纠缠。谁知道,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安可儿瘪了瘪嘴,装作委屈的样子,又说:“那两个嬷嬷都不会武功,但儿臣听说郡主自小习武,怎么能被两个不会武功的嬷嬷整成这样呢?想必其中一定有诈,不如叫两个嬷嬷上来问一问,一来可以解开误会,二来也可以问出个缘由,母后以为如何?”
倒是想的不错,一番话下来没有极力推脱却急着召见两个嬷嬷,必须有诈。蓝季枢冷笑道:“公主所言极是,只是那两个嬷嬷现在估计已经被斩了。”
“你,你说什么?你把她们杀了?”安可儿惊恐地看着他。
“她们的罪若是等到皇上来定,恐怕就不是杀头这么简单了。”
“九王爷,你!”
“好了,”肖太后一脸愁容,说,“可儿,你是什么心性哀家再清楚不过,如今你是这昭国唯一名正言顺的公主,一位公主要有公主的样子,连自己宫里的人都管不好还要追究什么?”
安可儿心虚地低下头,诺诺道:“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