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枢!怎么样了?”
蓝季枢没好气地说:“你说呢?”
李孝仁想了想,尴尬地说:“那,那是我打中了?”
废话,打得可不轻!
“啊!”这下李孝仁不知道怎么办了,“小玖,小玖你没事吧!刚才我以为是哪来的刺客!怎么没想到就是你了?你说你好好在屋子里挺好的,怎么不声不响就出来了呢?对不起啊小玖!没怎么样吧?”
蓝季枢见她不说话,耷拉着自己的手臂也不动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问:“疼吗?”
玖橙转身退了一步,冷冷看着楼下的李孝仁,李孝仁浑身一震,有杀气?
不,不是吧?
李孝仁双手合了起来,连忙求饶道:“小玖我错了,刚才,刚才是个意外!要不,要不你多打我几拳?”
玖橙微微抬起下巴,眯着眼睛轻声说:“却别说我后院梨花树下的酒了,有口水喝都是不错。”
李孝仁愣了半晌,这是个啥意思?
蓝季枢正欲开口,玖橙回头道:“没事别在这里待着了。”
“你大哥很担心你。”
尽会拿她两个哥哥说事!
玖橙反手一根银针刺了蓝季枢一下,蓝季枢还没反应过来她便回了房里。蓝季枢发了一会儿呆,只听李孝仁喊他下去。
他一脸无奈地说:“搬梯子来。”
“搬梯子做什么?”
“”
月上梢头,习习春风吹散几片刚刚绽开的梨花,带着淡淡香气传了过来。深夜,这会儿终于安静一点了。
玖橙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门被人敲响。她原以为是蓝季枢,怎么都不想去理会。风起风落,一双雪白如骨的手将她扶起,“摔疼了?”
三个字,简单却一针见血,冰冷中带着温柔。
玖橙侧了侧头,正巧蓝季枢也在看她。
“真摔疼的?”
玖橙低头下去,她倒是见过世面的人,如何蓝季枢的一句关心之语都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换成以前,不说她会反手将蓝季枢推开自己几米,怎么样也得给他一针尝尝滋味。这双手不同以前那样冰冷,或许是她现在的体温太低,难得地觉得很温暖。
“你都没出声呢,我们赶紧来吗?”
玖橙瞬间回头过去,刚才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人?
李孝仁有些吃力地将辛紫勋抗在肩上,说:“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在屋顶,这么惊讶做什么?”
“倒是没觉得你们偷听别人说话还得屏住了呼吸。”
“那是”那不是不想妨碍二哥说话嘛。
蓝季枢拉了拉她,“问你摔疼了没。”
玖橙摇头,“没,没事,快将阿允带回去。”
“我送回去吧,让阿漠给你守着。”
“我叫他跟我守着做什?”玖橙闭了闭嘴,浑身得不自在。她扭头走进房里。
李孝仁奇了怪了,“她生气了?”
蓝季枢二话不说就将他赶了出去。
她也不是生气,只是有些束手无策。
云层露出一点尖尖头,花自雨露而开,花自雨露而落,花自雨露而生,满园的梨花雪白雪白的一片,比起九王爷府里的,更多更美。
那年玖橙去了昭国,莫择允哭了大半个月,是陆甯引着他习武才劝好的。玖橙回家的头三年,莫择允就开始数着日子,三年三年,两年两年,等到头一年的时候,就建了这巽阁。
第二年玖橙回家,莫择允在家门口盼了三个月,总惦记着怎么不早些回来。玖橙回来后,莫择允问她喜欢什么,玖橙没说,可莫择允后来知道她种了梨花,于是将整个后院都种满了梨花。每年春天,梨花开满的时候,玖橙在梨花树下埋下梨花酒,谁都不让偷。
如今的玖橙并不知道这一出,若是知道,却真的是受不起。
这梦做得真真的长,等到醒来已是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床头银衫少年半闭着眼睛,一手托着本书,一手随意垂下。青丝有些凌乱,且不说如何凌乱,只是看上去有些许倦意。也不知道在这儿待了多久,见她醒来,手一颤,书掉了。
玖橙眨了眨眼睛,她难得地看见蓝季枢有些失态。
蓝季枢俯身,“你醒了,饿吗?”声音如新泉涌出的甘露,丝丝暖意。
玖橙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玖橙垂下眼来,她的大脑暂时没有灵光。
“咳咳”
青儿尴尬地走进来,欠了欠身,头一直低着,半晌都未说话。
蓝季枢回过头去,“什么事?”
青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睛顿时被泪水侵蚀,破口哭了起来,“二,二少爷,他,他不行了!小姐,小姐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
玖橙立刻掀开被子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