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蓝季枢为安牧宸取得天下的这一年,不仅平息了朝内的暴乱,还立下战功大败蠢蠢欲动的娄国十二部落。被昭国百姓蔻上‘战神’的名号,安牧宸下旨次名号为九王爷。
那时柯婳歆不过十三岁,正是妙龄,那是蓝季枢的大军从云雾城经过在柯叙的励王府上待过两日。那时,她便倾心于这个看起来不太容易接近的男子。他受了些伤,躺在柳树下的一张长椅上闭目养神,柳树随风飞舞,他随意散开的长发轻轻摇曳。
柯婳歆送药过去,站在院子一边有了发愣。她自小习武,跟过军队,见过许多男子,可从未见过像蓝季枢一般如此美丽的男子。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那个时候,她站到蓝季枢的身边,瞧着他长长的睫毛和薄如冰丝的唇,她脸红了。
她连药都未来得及给他,便跑出了院子。而蓝季枢,却一无所知。随后她知道蓝季枢被皇上封为了九王爷,她格外欣喜。因为她喜欢,她是励王的女儿,她有资格成为蓝季枢的王妃。
直到三年后,她被迫嫁给了古耀,这一切才被打破。
她软软地坐在榻上,脑中满是疑虑。蓝季枢乃是昭国的九王爷,娄国与昭国平日里最为交好,可为何,为何父亲却传来这么一封家书?
莺容华虽不知婳夫人对蓝季枢的感情,但每次只要她们提起蓝季枢时婳夫人的眼神都变了的样子,便不难猜测。
她试探地说:“夫人,夫人对王爷的心意只能埋在心里已经够难过得了,如今怎么还要,还要……”
“父亲,”婳夫人哀伤地说,“父亲果真不念一点点情谊了吗?竟然让本宫出手,却是让本宫痛心。”
婳夫人脸色苍白,声音略带沙哑,似乎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一眼看去,莺容华心里已有了答案。
她说:“娘娘莫要伤心,家里既然来了家书,定是做好了一切打算。娘娘请以大局为重,依照家中指示才好。”
“不,家中指示不尽然都是对的,况且,况且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在这么说来,已经无人可用了。”
婳夫人说得小心翼翼,竟有几分欣喜。
莺容华忙说:“娘娘,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吗?她可不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咱们可以利用。”
“不行,”婳夫人微愣,阻止道,“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对昭国的王爷下手的,哪怕用这个来逼迫她。九王爷是昭国的王爷,若是在从娄国回去的途中身亡,昭国定会追究。这么严重的事情,可能会影响两国交好的,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娘娘怎么如此心软?”
婳夫人怔住。
莺容华凑近婳夫人,皱着眉头低声在她耳边说:“娘娘忘记了家中送娘娘来娄国的目的了吗?嫔妾不过是家中为了巩固娘娘的地位而安排进来帮助娘娘的,如今连嫔妾都明白家中对此决定的重要性,怎么娘娘要在这时候心软?”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家里来压本宫?”婳夫人挑眉,不悦地吼道。
莺容华退后一步,欠身,低头愤愤地说:“娘娘请恕罪,嫔妾并不是拿家里来压娘娘,只是娘娘如今是娄国的娘娘,家里为了让娘娘成为一国之后费尽心思,难道娘娘只是想当一个娄国的王后?难道娘娘不想做天下的皇后?”
婳夫人愣了愣,她想,她做梦都想。她不愿意在艾丽塔下面装模作样,她不仅要踩在艾丽塔的身上,还要让家里为她骄傲!
“娘娘您想,家里既然如此决定,定也是大王的决定。不难想象,娄国已经有了动作,而且势在必得!若是这次成功了,娘娘您就是一等一的功劳,”莺容华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至于艾丽塔王后,叙国已经成为娄国的俘虏,她就算表面装得若无其事,大王也不会放过她的。”
“你说的对,”婳夫人突然双眼回神,略略抬起头来,嘴角上扬,说,“没错,本宫想要的已经很近了,很近。”
婳夫人陇上一缕笑意,身子略略放松。莺容华趁机继续说:“娘娘说的没错,娘娘想要的东西近在咫尺!娘娘只要按照家里的吩咐帮助大王,这天下之母迟早是娘娘的!九王爷不过只是个王爷,即便他是赫赫有名的战神又如何,终归是个臣子。”
莺容华见婳夫人由于着没说话,更是大了胆子,说:“这做臣子的哪有做主子的好?昭国皇上一向无能,更没有武功,方眼整个南朝不过是大王最有胆识,也最多人支持。娘娘,这次是个机会!”
婳夫人点了点头,“是,是个机会。若是本宫能帮助大王除掉这个心腹大患,那本宫就是一等一的功臣!他日待叙国衰弱,本宫必定将她取而代之!”
“娘娘说的是!即便咱们没有成功,只要将这事情推到叙国身上,没有人会知道是咱们干的。”
婳夫人还有些犹豫,不由说:“可是,那九王爷……”
莺容华叹一声气,说:“嫔妾知道娘娘是重情重义之人,但是娘娘,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娘娘仰慕王爷便将王爷放在心上便好,与其今后看着王爷娶了别人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