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子杉不仅藏在祁阳宫后任艾丽塔调遣,竟还领着祁阳宫的三百护卫将祁阳宫正殿给围了起来。
荼刖不禁沉下脸来,道:“艾将军,别来无恙啊。”
艾子杉半跪下来,“拜见艾丽塔公主,属下已经部署好了,请娘娘放心。”
“艾将军不是应该待在地牢里吗,”荼刖冷冷地说,“怎么有空出来溜达?”
“放肆!”艾丽塔正襟危坐,凤颜微怒,斥责道,“艾将军乃是本宫的远亲,西郡王不懂规矩私自扣押了将军,难道本宫就不能还将军一个自由?你们这些大胆之人,大王可从未说过要扣押将军,你们这么做,恐怕用意不纯吧!”
荼刖丝毫不被艾丽塔的怒气压制,不温不火地抱拳,恭敬地说:“臣不敢,只是王后娘娘,蓉昭仪可是大王的嫔妃,如今就要临盆,艾丽塔您就这么将她刺死了,恐怕大王那边不好交代,对娄国的子民也不好……”
艾丽塔摆手,“哼,蓉昭仪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有失女德。小王子若是有这样的生母才是娄国不幸!涂大人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后宫之事了?难道本宫想初处死一个嫔妃还得要涂大人准许?”
荼刖眉宇微微一动,低头,“臣不敢!王后娘娘,请恕罪,臣奉温太后之命前来祁阳宫保护王后娘娘,若是祁阳宫里出了什么血案,恐怕臣不好向温太后交代。”
“不好交代?”艾丽塔挑起眉来,缓缓起身,似乎想了一想,直说,“是不好交代。本宫得想想办法,芹儿啊,你说呢?”
转眼,她欠了欠身,笑道:“王后娘娘请保重身子,奴婢听说,赫连家谋反,答女似乎与赫连家走的十分近。答女回宫的时候,大王谁都没有派去,就偏偏派了赫连郯去呢。”
“哦?”艾丽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完全不理会荼刖的话,他脸色立刻大变,手指指向荼刖,脸色突然大变,大吼道,“大胆荼刖!勾结宛赫连家叛军,趁乱攻进祁阳宫,欲谋害昭仪娘娘和小王子,罪应当诛!”
“王后娘娘!”蓉昭仪失声,整个祁阳宫里安静得出奇,她的声音仿佛如同千万怨言飘扬四起。只听她细弱地声音喊道,“王,王后娘娘,嫔妾,嫔妾愿意说出云牙符的下落,只求王后娘娘放过涂大人一命!”
艾丽塔自知蓉昭仪会中计,不由笑道:“哦?你且说来听听。”
荼刖拉过她,“娘娘请慎重!”
“涂大人!”蓉昭仪抽回自己的手,压住自己略略发抖的手,声音微颤,“涂大人请自重!王后娘娘,娘娘嫔妾自小侍奉大答女,大答女出嫁以后也跟她一起,长华山之战的头一年,大答女知道这场仗势在必行,于是留了嫔妾在宫中为大答女做内应。”
“好!”艾丽塔大笑,“接着说。”
“嫔妾,嫔妾的确为大答女将云牙符分成两部分做成了一只簪子,可是还有一部门并不在那簪子上,”蓉昭仪已是满头大汗,忍着肚子里的疼痛继续说,“另一部分,在,紫玄丝上面。”
“紫玄丝是什么?”
“听说,”艾子杉解释道,“以前有个刺客,专门接皇室的单子,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这个刺客叫东篱,他的武器就是紫玄丝。”
芹儿微愣,忙走到艾丽塔身边说了几句话,艾丽塔轻笑道:“是吗?原来这次反叛还有东篱的份?是吗,涂大人。”
芹儿欠身,蓉昭仪又说:“王后娘娘,嫔妾罪孽深重甘愿被赐死!小王子,小王子就求娘娘抚养了,只是涂大人全然不知,还请王后娘娘您饶命!”
艾丽塔斜眼盯着蓉昭仪,荼刖何等聪明,之前是没有多想,如此看来怎么不会明白?一切都是计算,古耀的计算,艾丽塔的计算,他是一名武将,本没有蓝季枢那样的城府,突然道:“王后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娘娘不过是想封属下的口,这样的罪名,荼刖可当之有愧!”
“艾子杉。”
艾子杉拔出长剑,抵住蓉昭仪的脖子,蓉昭仪倒抽一口气,浑身僵住。芹儿不由勾起一抹笑来,端来早已经准备好的毒酒走到荼刖面前。
“王后隆恩,涂大人护祁阳宫有功,赐美酒一杯。”
荼刖不由看向芹儿,芹儿趾高气扬地看着荼刖。荼刖又看了看蓉昭仪,蓉昭仪此时已是满面的泪水,摇着头,颤抖道:“涂大人是先王拼了性命从狼群里救出来的,是先王的承诺,涂大人且不必为了文蓉一个下人如此。文蓉,是文蓉对不起涂大人。”
说着蓉昭仪就要往艾子杉的剑上靠,艾子杉立刻退剑,剑刃抹过蓉昭仪的锁骨,艾子杉反手打向蓉昭仪!荼刖眼疾手快将蓉昭仪护住,那一张硬生生地挨宰了荼刖的后背上!荼刖往前踉跄一步,蓉昭仪急忙扶住他!
荼刖愣住,蓉昭仪忙将他抱住。荼刖勾起一抹笑来,嘴角渗出的血缓缓滑落,“没想到艾将军的功力如此深厚。”
蓉昭仪扯出一方手帕,正要替荼刖擦血,荼刖反手,艾子杉又往荼刖身上打了几下,最后一剑正中荼刖的膝盖。他是故意的!荼刖半跪下来,艾子杉将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