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轩最里面的小隔楼上,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被拦在阁楼里面。琉萫吓得跪倒在地。不远处浅蓝色华丽衣裙的女子捂着自己的脸颊,深深低着头。
白相国脸色发黑地瞪着趴在地上的婉王后,琉萫爬向白相国,祈求道:“父亲,不要打姐姐了,姐姐害怕酷热,近来身体不好,您,您不能这么怪她。”
“你闭嘴!”白相国怒吼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爹!”
白相国气得脸色通红,转身坐到榻上,狠狠拍着桌子,气愤道:“为了你,为父我什么法子都用了,现在白白家势力逐渐消退,若你能够为大王诞下一位皇子,他将来一定会继承大统!可你呢!你看看你,嫁给大王都多少年了!别说皇子了,就是答女也是别人诞下的。大王对你恩宠有加,你为何不争些气!莫不是怪为父当年为了让你进宫,将你送出去经受火炙草之毒?”
婉王后还趴在地上,一声不吭。
“你看看你,你看看!”白相国手指发抖地指着婉王后,“为父一生为国效力,功绩累累,怎么会有你这样内敛柔和的女儿!你哪怕是,哪怕是有为父的半点心机,为父就不会这么操心了!”
琉萫拉了拉婉王后,“姐姐,父亲怕是真的生气了。”
婉王后转过身去,磕头,眼神呆滞地盯着地板,“对不起父亲大人,”又磕一头,“是女儿不好,女儿没有为家族分忧。可是,父亲大人,若不是因为您当年擅自给女儿下了火炙草之毒,女儿现在岂会身子不适?”
“放肆!”
琉萫浑身一颤,急忙拉住婉王后。
婉王后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白相国,木讷地说:“恕女儿无礼,若不是父亲当年硬是让女儿换脸才得进宫,女儿也不会整日带着千年冰蚕丝,也不会一到酷暑就必须待在寒冰室里。如此阴寒之躯,如何能怀有身孕?”
白相国大叹一声,说道:“婉儿啊,大王从小离开生母,对于生母是那么的渴望。当初大王回宫,心里只想着他的同胞妹妹,哪有心思搞儿女情长?若是不会为父想了这个法子让你的脸有七八分像温嬬,大王怎么可能看你一眼?如今他已经是娄国的王,只要你有皇子,那就是将来的娄王!”
“女儿明白。”婉王后低头。
“不管怎么样,你要尽快为大王诞下一名皇子,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雅宁呢?”
琉萫回答说:“父亲大人,雅宁她,她也在行宫。”
“既然如此,就让雅宁想想办法。”
“父亲!”琉萫不由颦眉,“为何要将雅宁扯进来?她不过是个落魄家族的穷酸丫头,父亲能让她进宫就不错了。”
婉王后低了低头,“琉萫,她毕竟也是你妹妹。”
“我才没有这种妹妹!”
“琉萫!”婉王后向白相国俯首,“父亲大人,女儿不孝。”
白相国沉着脸,“别以为这次玖答女没了孩子你就侥幸了,玖答女可是娄国正统的继承人,若是她诞下孩子,无论男女,凭着大王心中对她的宠爱和亏欠,一定会封她的孩子为娄王!你自当明白古玖橙在朝中的地位,她才是第一继承者,若是她开口,就连大王也得让位!如果是那样,那么白家在朝廷的地位岌岌可危!”
婉王后面无表情地说:“女儿明白。”
白相国冷哼一声,“既然你知道,就应该明白你要做什么!为父不想再来找你一次!你好自为之!”
婉王后扣了扣头,恭送白相国。
热烈的温度渐渐散去,娄国的军营里,赫连郯正在和杵乐他们商量军情。岳国十七座城池,包括离岳国的都城只隔一城之远的孛城在内,从北到南,叙国在一个月内就已占领。赫连郯与杵乐商量已定,只等着攻其不备。
周逸怀御驾亲征之后还丢了十七座城池,让岳国大军大受打击,却听这次由杵乐带兵前来,不少新兵只听过传闻,又知杵乐这几年不曾带兵,流言蜚语,令人惶惶不安。周逸怀派魏舒玄将军带领一万军支援,由魏舒玄先领军前行,后由赫连郯绕过贝城至九川汇合。
魏舒玄刚走不久,前方探子来报,“启禀将军,叙国派左贤王张宪梁坐镇嘉裕城。”
“再探。”
“是!”
赫连郯看着沙盘上的地势图,杵乐说:“叙国左贤王张默宇听说已经过世,现在的左贤王应该是张宪梁,是张默宇的儿子。我听说张宪梁为人谨慎小心,绝不做赢不了的事,不打赢不了的仗。”
“消息挺快。”
“既然要与你一同来打这次仗,我自然要做好一切准备。”
“计划不变,明日出发。”
杵乐抱了抱拳,“是。”
赫连郯进到里屋,马上就有人来向他禀报。他愣了愣,大惊小怪地说:“小玖来了!你不是在做梦吧!”
侍卫愣了愣,奇怪地说:“没错啊大人,的确是答女,跟着一起的还有您的侄儿呢。”
“我侄儿?蓁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