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北修旻开启北修家的劫数,说是命理有位双生其一,非中原之人却为中原之人。是王者之名却非王者。
他一直在等待,等着个人出现,如今,他却在担心,这个人生死难料。
“来崖城之前,我在想,你为何要出现在这里。”
“什么?”
“古玖橙,千辛万苦才回到娄国为何一定要滩这趟浑水?若是没有遇见你,现在的岳国恐怕已是叙国囊中之物。”
玖橙垂了垂眼,低声说:“我想见季枢,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
“他不在崖城。”
“你知道他不在崖城,却让池菱带我来了叙国。”
是啊,北修旻知道蓝季枢不在崖城,但他知道若是不让池菱带玖橙来叙国,她就会遍体鳞伤想方设法地进来崖城,想方设法地打开崖城的大门,即便豁出性命地在所不辞。
北修旻睁开眼睛,正巧与玖橙快要睡着的视线对上,他伸手捧住玖橙的脸,略带忧伤地说:“我不属于任何人,任何国家。”
“北修旻?”
“小玖,我暂时,是你的。”
这不是他随口一说,对他来说这句话是十分沉重的,却也是他命中的选择,即便……
北修旻将玖橙耷在脸上的长发绕到耳后,若有似无地露出一丝微笑。即便,即便你已经睡着了,即便你也许未能听见,但他说的也绝对算数。
同样的夜里,与他们住下的客栈隔着不远的距离便是崖城的监狱。王诗轲震惊地看着来人,艾子杉习惯性地带着笑意,王诗轲的表情让他十分地满意。
“你说的是真的吗!娄国的人已经到了崖城?”王诗轲苍白的脸上满是惊喜,抓着牢房的门心急如焚。
艾子杉侧着身子,“阿希,你方才要与我说什么?”
阿希哦了一声,说:“将军,你不是让我去探查探查娄国那些人的情况嘛,阿希我呢打探得十分清楚了。”
“你说。”
“娄国的大营很是奇怪啊,别说赫连郯了,我只看见大营里面有赤颜一个人的身影。那个大老粗,嗓门儿特别大!”阿希十分嫌弃地说,“整个军营里就属他声音最大了,根本不用打探啊!”
“是吗。”
阿希点头,艾子杉斜眼看了看王诗轲,王诗轲激动地朝着阿希说:“娄国的都来了,那我们岳国的人呢!我们岳国的人一定来救我了,他们一定已经来救我了对不对!”
“没有!”阿希冷哼一声,说:“你们岳国的人来没来我不知道,但是整个军营里面就没有见过你们岳国的旗子,人家娄国的大旗倒是满天飞的!”
“不可能,不可能!”王诗轲眼睛煞红,咆哮起来,“我爹爹知道我被你们抓了一定会派人来救我的一定会的!更何况还有先生,没错,还有先生!我出来之前先生答应过我,一定会护我周全的!”
艾子杉倒是听见了他想要听到的话,他低头微笑,说:“倒是与我猜想的不谋而合。一个草包守了临湘城这么久,怎么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原是真的有高人相助啊。”
阿希瞧了一眼王诗轲,突然想到一件事,忙说:“将军!我想到还有一件事没说!”
“一次性说完。”
“嗯!”阿希点头忙说,“我在军营里竟然看到了李孝仁的身影!”
艾子杉愣了愣,却又勾起一抹笑意来,自言自语道:“阿希的消息果然没错,安牧宸偷偷派了李孝仁前来,是为了和亲之事。阿希,你可看见昭国的军队?”
“没有,目前那军营里只有娄国的将士们,除了李孝仁还真没有旁人了。不过将军,他们这次派来的大将军我不认识。”
“哦?你还有不认识的人?”
阿希呵呵地抓了抓脑袋,说:“那人戴着个黑色面具,好可怕啊,根本看不见脸,而且他的名号我也没听过啊。娄国新王继位,很难说会不会是新王的人。”
“名号是什么?”
“叫,叫什么溪将军。”
艾子杉低头沉默,却被王诗轲的喊声惊起,“他们是来救我的,娄国和岳国早已联盟,他们一定是来救我的!艾子杉,你赶紧把我给放了,等娄国的大军攻打进来了,你们就全完了!”
“那又如何?”
“放了我!”王诗轲死死抓住牢门的栏杆,“你只要放了我,我有办法让娄国退兵!”
“哈?”阿希皱着眉头嘲笑道,“将军这人是不是傻了?人家娄国可不知道留着你有什么用处。”
“我可是岳国太保之子!”王诗轲大喊起来。
阿希耸了耸肩,“岳国太保有你这样的儿子也是够可怜得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哟呵!你还敢跟我发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