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皆佩玉,素来是高洁的象征。www.dongli.me
玉器对灵能的导向极佳,越纯粹,越华贵。
但此时碎玉,颇有不祥之兆。
徐阶面色如常的举起酒樽:“来,诸位且满饮!”
与此同时。
兵部尚书谭纶抵达京畿。
随行的二十余位骑士裹着厚厚的罩袍,浑身都被雪水打湿。
谭纶手下的亲信和师爷则停留在蓟州,打理后事。
远隔数十里。
谭纶和手下便看见京城的灵力暴动。
皇帝暴怒之下,肆无忌惮的灵能巡视京师。
橘红色的天幕下,搜山检海的灵光一刷。
所有人都只能被迫放开限制,任由皇帝检阅。
被皇帝暴力蛮横的碾压过去。
城东的宅院中数个脑袋无故炸裂。
张居正和其余人等将灵光收敛到极致,保持静默。
谭纶也被波及,座下的天马当场就瘫软在地。
等宫禁和各处巡查的禁卫纷纷散去。
谭纶看见了出来洗街的五城兵马司。
还有一脸怨气的修士们,施展水法。
谭纶勒住天马,将缰绳甩给亲信,在承天门前下马。
张居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承天门前。
仔细想来,两人已经数年未曾会面。
北方的风雪将谭纶打磨的愈发冷硬。
张居正静静的伫立于承天门前。
来来往往的人流纷纷绕行。
张居正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罕见的露出笑颜,拱手道:“子理兄。”
“太岳,今夜一醉方休!”战争使人麻木,谭纶难得见到熟悉的好友,当即大笑而至。
张居正拍了拍谭纶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陛下在社稷坛等着咱们呢。”
谭纶停下脚步,亦步亦趋的跟着张居正:“太岳,为何如此仓促调我回京。”
“若非必要,我怎会将你调回来。”张居正也难。www.guozhiwenxue.me
不把六部的人马换一遍,他很难做事啊。
谭纶又道:“如今北边的形势很严峻啊,元敬兄手下冻死的军士有数百人。”
“还有宣府的军将拦路抢劫,两边闹的不甚愉快。”
谭纶甚至不好说,实则两边已经见过血了。
张居正按住眉心耐心解释:“子理,你在地方做的再好,终究是不能上达天听,治根不治本啊。”
“这是南北问题,但归根到底,源头在庙堂上。这事你得请陛下为你们做主。记住,如实交代。”
重在一个诚字。
至于辎重的问题。
国库的银子和粮食有的是但运不上去啊。
大雪封山,寸步难行。
“我这一走,元敬兄可就独木难支了。”谭纶还是放心不下。
“总会有办法的。”张居正劝慰道。
战无不胜的大明铁壁,军神,戚继光,未尝一败。
古往今来,曾几何时有这样的将军。
穿过层层叠叠的大汉将军们,两人同时噤声。
谭纶深吸一口气,跟着张居正,一同踏上了祭坛。
“臣张居正,兵部尚书谭纶,拜见陛下。”
“免礼,赐座。”朱翊钧清脆的声音从帷幕后传来。
青纱帐徐徐打开。
这也是谭纶第一次见到皇帝。
当真是风姿英伟,相貌清奇,与凡夫俗子不同。
朱翊钧盘坐在蒲团上打量着这位老臣。
或许是塞外的风雪重新塑造了这个人。
朱翊钧觉得这个人和朝堂上的众人格格不入。
一个南方人却操着一口北方的腔调,带着冷硬和苦闷。
朱翊钧笑道:“谭子理,朕知道你。”
谭纶顿时松了口气:“臣惭愧,略有几分虚名。”
朱翊钧对着张居正笑道:“先生,此人不像你说的那般脾气火爆,言之不实啊。”
谭纶身体僵硬了一瞬,他再暴躁,也得看脸色啊。www.huanwu.me
君不见,高拱那牛脾气,都知道见机行事。
张居正缓缓摇头:“陛下且拭目以待,日久见人心。”
装的人模狗样很容易,但装一辈子,就难了。
朱翊钧这才直入主题:“那么,谭子理,依你之见,这场仗该不该打。”
和东吁的战争不温不火,朝廷却一直在备战。
近日弹劾殷正茂的奏疏一下就多了起来。
这个问题也是最为兵部尚书的首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