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古心中转圜,忍不住说道:“此事不是已经完结了吗?”
一罪不二罚。
虽然晋商裹挟边军,挑起对立,和地方的军头沆瀣一气,扑买粮草,以次充好,吃上拿下,拦路抢劫,草菅人命,还和南兵火并,但他们已经付出教训了啊。
他们都赔钱了还要怎么样。
张居正一点也不着急,耐心的解释道:“因为陛下不满。”
“认定你们这是用小罪掩盖事实。”
谭纶一言不发,看着王崇古受闷气。
世界如此美妙。
“那某请问太岳,我该如何处置?”王崇古自知理亏。
张居正说道:“罪魁祸首族诛。”
“太过了!”
“你们要顾全大局啊,学甫。”谭纶立马起身规劝道。
这句话终于是被原封不动的打了回来。
谁在朝堂上掌握主动权,谁就是大局。
“好,下臣遵太岳的旨。”王崇古气急,拂袖而去。
谭纶再也忍不住,当场大笑:“不曾想,他们也有今日之烦忧。”
告别张居正,谭纶去研究如何给蓟镇总兵以权谋私。
前方打仗却没了军需。
什么狗屁道理。
就是死了人,也必须要送上去。
社稷坛。
“你来解释解释,什么叫不知道?”
“不知道织造局是皇爷的私产,忘了你们的主子是谁了吗?”
冯保一声怒喝。
“老祖宗,奴婢知错了,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被突然召回的松江织造局太监,当场被杖毙。
“吃里扒外的东西。”
冯保暗骂一声,这才走入社稷坛众汇报。
“皇爷,这些眼里没有主子的狗奴才,均已用家法处置。”冯保态度愈发谨慎。
和龙虎山的事还没完结,皇帝迟迟不发作,他心里慌啊。
朱翊钧依旧闭目凝神,视若未闻。
田义在此时踏入祭坛:“皇爷,南直隶的血税已经到了。”
这些可都是灵能天赋出众的好苗子啊。
事实证明,皇帝只要稍微逼一逼,南方的潜力还是很大的。
朱翊钧睁开双眼,将一切尽收眼底。
“不够。”
“朕的份额足够了,那么先帝的份额呢。”
“让成国公好好监督一下,这里面到底是谁在恶意拖欠。”
“不然,朕只能送他们去九泉之下面见先帝了。”
田义瞪大了眼睛,您这是要他们的老命啊。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