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盘算着现在还不算接下这单生意,我应该抽身离开,让奎伯另请高明吧。
正想着,郝贺妈一步窜到我跟前,泪眼婆娑的拽住我得手,塞到我手里一沓钱,说:“姑娘,刚才辛苦你了,这是你的报酬,如果你能救我儿子,我再给你五十万。”
我真想来个当场晕倒,这一沓钱是烫手的山芋啊。
接了人家的钱财,必然给人消灾,这是规矩,就算是我解决不了,又有别的高人来驱鬼,也必须在一旁护法,就算是丢了性命也得陪到最后。
可是现在这位郝少爷的情况,我真的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凶的恶鬼我也从来都没对付过,看着手中的钱,我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奎伯见我面有难色,赶紧把我拽到一旁,拍拍我的肩膀安抚我说:“静啊,你肯定是被你大姨的话吓到了,她是被人坑了,才会这么说的,你别怕,现在这个鬼再厉害不也是被你压制住了吗,实在不行我们再找别人。”
我被奎伯这样的话弄的脑袋嗡嗡的疼。
来到金碧辉煌豪华的客厅,被奎伯按在了沙发上,吹开了杯子中的茶叶,心中默默的捋顺着已经知道的信息,还有几处重要的问题需要调查。
郝贺为什么会由他来定酒店给别人庆生,庆生的朋友到底是谁?庆生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人,为什么郝少爷回来之后会变成这幅样子。
还有,那个死掉的女孩子肚子里到底是什么,是不是郝少爷大肚子与她有关。
最后,我刚才判断过了,郝少爷的魂魄已经离体了,现在在他身体里可能是三只鬼,各个不是好对付的,我得把他的魂魄找回来,不然他会有生命危险。
我将我的疑惑全部说出来,坐在一旁的两位郝夫人都像是豁然开朗了,一脸崇拜,而郝庆德也舒展开了眉头暗自赞同。
奎伯趴在我耳边说,他们有钱人最喜欢听下属汇报工作情况了,我说的这些就跟他们的开会内容差不多。
我翻了个白眼,疲惫的说道:“郝少爷的魂魄就交给我了,至于其他需要调查的事,就让郝家人派人去查吧。”
奎伯见我好不拖沓,头如捣蒜,伸出大拇指赞我不亏是姥姥带出来的,便凑到郝家人身边商量调查那些事去了。
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招魂是我的老本行,没什么难的,倒是奎伯那边,郝少爷朋友的庆生宴,肯定很多人,所有人都找到问,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办到,转念一想,凭着奎伯的人脉和资源,应该也难不倒他,最多就是费些时日。
既然分工明确,我也要开工了,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正好是阳气充足的时候,从郝庆德流血的手指上挤出几滴血,滴在了黄纸上,又连忙跑进卧室,从郝少爷的头上拽下来一撮头发。
然后从包里拿出了米升子递给郝贺妈,让她亲自从他们家的厨房,给我量三升的米,不准多,也不准少。
还得给我拿一个鸡蛋,这可鸡蛋必须得让她用体温捂得热了,才能拿给我。
最后还需要一件郝贺时常用的东西。
问米招魂实际上讲究颇多,用到的米和鸡蛋都必须是,这家人种出来的,鸡蛋也得是这家人养的鸡生下来的,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只能依靠一些人的物品来充数了。
郝贺妈听我吩咐这些事都尽心尽力的为我准备,那副架势好像只要能救回他的宝贝儿子,就算还扎她手都不怕似的。
清点了一些必备的东西,齐全了,我向郝庆德说,我需要一间空屋子,来到这屋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架起香案,插好香烛,将米升和鸡蛋摆放好,然后从包里拿出了无根泉水喝了一口,又将装着月经血的瓶子拿出蹭了一些在身上,摸到口袋里装着郝贺的手机,这才闭上眼睛,盘腿坐在蒲团上。
双手合十,手中间夹着的是郝贺的头发,和占有郝庆德血的符纸,心中默念郝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实际上问米招魂并不需要我手中这些东西,通常只要有名字和生辰八字就够了,但是郝贺人没死,魂魄就离体了,和普通的鬼魂不同,所以我才拿了他的头发和亲子血聚魂。
我坐在香案前,心中默念了半天也没什么感应,想着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这个郝贺不会是王贺吧?我要不要找郝贺妈在滴点血重新来过。
正想着,心脏猛地一跳,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渐渐的看到了像是客车站一样的广场上。
这闹市鬼头攒动,各色的厉鬼贴着肩膀来来往往,前面是一队鬼差带领阳间刚死的魂魄赶路的,几位约有两米高的青面獠牙鬼差鞭挞着行走缓慢的新鬼,那些新鬼被抽的哭声四起,而要上车的鬼魂们也都不敢拥挤。
我垫着脚想从这广场里找到郝贺的身影,但怎么也看也看不到,没想到郝贺的魂魄竟然能出现在这里,这已经是黄泉路了,过了头七归阴的魂魄,从这上车终点站就是冥府了。
实在是太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