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是成功激怒了郝庆德,他愤愤的看了张启一一眼,威胁他说,要是再不走,张启一的性命不保。
我的心脏猛地一震,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
果然,张启一斩钉截铁说他不会走,这句话还没说完整,郝庆德大手一挥,张启一好像是被禁言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然后他表情痛苦地扭曲着,然后慢慢地倒了下去,最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心里十分焦灼,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是被困在某个地方,根本就动不了。
看着张启一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生死未卜,我都快要急哭了。
这时候,郝庆德蹲下身,似乎是检查张启一到底有没有死,然后像是知道张启一还有口气,便从管家的手里接过来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然后手一扬,寒光一闪,直直地扎进了张启一的胸口。
大片大片的红色铺开,像是撒了一地的颜料,甚是夺目。
我无声的哭着,想要冲过去,身体却不听使唤,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郝庆德似乎是很满意,掏出手绢擦了擦手上的鲜血,一脸嫌弃地丢在张启一的脸上,然后挥了挥手,后面的管家应了一声,拖着张启一的尸体来到了后院。
我的视野也跟着来到了后院。
后院空间不算太大,但别有洞天,一座假山被密密麻麻的爬山虎覆盖,中间一个大洞,黑漆漆的,看上去甚是可怕。
管家将张启一的尸体放在地上,没有理会被沾了一身,现在还在往下滴答的鲜血,一脸漠然地来到洞口的左边,左壁上有一块褐色的石头,色泽醇亮,看上去和别的石头格格不入。
不过这块石头被张牙舞爪的爬山虎盖住了,要不是管家将爬山虎拨开,否则一般人很难发现这里。
管家将这块尸石头用力往下按去,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地震动片刻,随即恢复了宁静。
只不过,一块巨大的石板从洞顶落了下来,将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连个缝儿都没有。
我正奇怪的时候,郝庆德过来了,他换了身衣服。
但是他手上的血迹还没有擦掉。
管家见状,低头走到一旁。
我这时候才发现,这块石板上面密密麻麻刻着一些奇怪的字符。
郝庆德随意在其中几个字符上按了下,然后,地有一阵震动,整个假山从中间分开,裂成了两半。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郝庆德按字符时候的顺序,想了好久之后才记起来。
是北斗七星的排列图案。
我将这个使劲记在了脑子里,生怕忘了。
然后,郝庆德示意管家拖着张启一的尸体,将他拖进了裂缝里。
我的视线随着他们而移动。
这个裂缝十分宽敞,同时容纳二三十人绰绰有余。管家走进去之后,将张启一随手丢在一旁。
他的尸体因为惯性扑在地上,好巧不巧地将身边的一具尸体刮倒。
这里竟然还有尸体!我惊悚了一下。
我眯着眼,靠着洞内压根不强的光芒,看清了这尸体的脸。
郝贺!
我现在的心情,愤怒大于震惊,张启一之前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我,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但现在还有更大的一件事情,张启一死了。
我还沉浸在悲伤里的时候,我突然醒了。
我茫然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我房间的天花板。
按理说我这梦没有任何外力干扰,怎么可能会这般毫无预警地就醒了过来?难不成是因为我在梦中心绪不宁,所以才会猛然醒了过来?
说起张启一,在梦中他的死状还历历在目,我不禁又一番伤感。
“醒了?”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
我抬起头来,看见来人正是张启一。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他看见我通红的眼眶,皱着眉问道。
我有些窘迫,转过头去擦了擦眼泪:“没事,刚刚做梦了。”我的声音跟蚊子似的。
“做个梦把自己弄哭了?”
“嗯。”我低声应了句。
“梦见了什么?”他凑过来问道。
我刚想一巴掌拍过去,但终究还是没忍心,毕竟他在梦里死得相当惨。
“你。”我没敢去看他的表情。
张启一:“……”
他眉头一挑,“你到底梦见了什么,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我梦见……梦见你被郝庆德杀了……”
他一愣,没有说话,只是将我使劲抱在了怀里。
我本身就没清醒,现在更是被他一抱,吓得更懵了。
我就这样愣愣地被他抱了好久,直到感觉自己的肋骨快要被他勒断了,这才想起来要挣扎。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就挂了。”我笑着揉了揉我的发顶,一派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