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答案,我丝毫不感到意外,毕竟这些我都是和张启一探讨过的,将李雪华见到郝贺之后的行为和语言分析了大半天,我们得出了这个结论,虽然感觉这个结论有些荒谬,但现在被证实了。
李雪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着:“很多年以前,郝庆德刚刚和他上一任妻子离婚,那个女人敲诈了他一大笔钱,郝庆德心里很郁闷,某一天晚上的时候去了酒吧,当时我在那家酒吧里工作,然后就对他动了心。”
我挑眉,到底是对郝庆德这个人动了心,还是对郝家的家产动了心。
“郝庆德那天晚上喝醉了,然后我们就发生了关系。没过多久,我发现我自己怀孕了,就去找郝庆德。”李雪华顿了顿,原本擦干的眼泪又冒了出来。
“我去的时候,发现郝庆德又结婚了!而且她的妻子已经怀了身孕。”
“我不敢说自己怀孕了,只是说我是郝庆德的同事,好在谢煦冉没有起疑心,只是很热情地招待我。”
“我走了之后,郝庆德偷偷来找我了,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偷偷的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我不肯,然后我们就这么吵起来了。”
“后来,我暂时躲了起来,时不时地走到郝庆德的公司外面,远远地看他一眼。”
“没过多久,我的预产期就到了,很巧的是,我的预产期和谢煦冉的预产期一样,而且我们还分到了同一间产房里。”
“我们是同一天生的孩子,不幸的是,谢煦冉因为难产,孩子还没出来就断了气。而我生了一个很健康的男孩儿。”说着,李雪华的语气里有一点淡淡的骄傲。
“郝庆德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他更怕谢煦冉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不依不饶。哦对了,听说谢煦冉在生完死婴之后就昏过去了,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早就夭折了。”
“郝庆德找上了我,要我把孩子交给他,我不同意,他就威胁我说,要是不把孩子给他,他就亲手把他的儿子掐死。我被吓坏了,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我的孩子抱进了谢煦冉身边的婴儿车里。”
“然后,郝庆德找了个理由,让医院把我迁到了别的产房里休养,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要求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自那之后,我只得偷偷摸摸地趴在门缝上看我的孩子,看他在谢煦冉的怀里玩闹,我的心就像针扎得一样。”说着,李雪华哽咽了起来,她擦了擦脸上交错的泪痕,又继续说道。
“后来,我老家那里有事,我匆匆地赶回去,等到事情办完之后,我马不停蹄地回来,却发现郝庆德已经搬家了,我痛不欲生。”
“我想找到他们,但是知道,要是我再过去打扰他们,郝庆德一定会对我儿子下毒手的,所以,我用他给我的钱,去整了容,换了个身份,四处打听郝庆德搬去了哪里。”
“我找了很多年,终于找到了,郝庆德没有认出我来,我心里十分高兴,但我不敢贸然提出要见一见我儿子这个要求,生怕他起疑心,所以趁着有一次喝醉了,我才壮着胆子问,结果郝庆德说,说……说我的儿子早就死了!”
李雪华抓起旁边的纸巾,胡乱的擦了擦眼泪。
“我当时就崩溃了,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儿子究竟是怎么死的,结果他直接醉得睡过去了。我看着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是我生生地忍住了,我还没有问出是谁害死了我的孩子。”
“直到前几天,就是你刚刚离开的时候,郝庆德突然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原来我的孩子没有死,郝庆德说他死了,只不过是因为谢煦冉曾经问起过我,她还记得我和她曾经在同一间产房里,她醒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我。郝庆德为了不让谢煦冉起疑心,便说我当时产下了死婴,心里伤心便离开了。”
“我原本以为郝庆德酒后会吐真言,谁知道他在心里想了这么些年,早就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即使喝醉了,也没有说错。”
“我都一直不敢相信,我的儿子竟然还活着,竟然还因为我……还因为差点丢了性命……”
我慢慢地蹲下身去,去直视她的眼睛:“你到底为什么要去害郝贺?”
李雪华浑身发抖:“因为之前郝庆德说郝贺就是谢煦冉的孩子,我以为她又怀了一个,一想到我的孩子交给了谢煦冉,而她竟然没有照顾好我的孩子,我就愤怒至极,想让她尝一尝失去孩子的感觉!”
我转过头去看了看郝贺,他把李雪华拉出来的时候就径直找了个角落睡觉去了,至今还没有醒,我不知道他是假睡还是真的睡了,反正他现在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其实他这样也好,没有听到李雪华亲口将这些说了出来,真不知道若是郝贺听见了,会怎么样。
不过,既然李雪华说在我离开没多久的时候,郝庆德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估计郝贺也是知道了,否则他不会对李雪华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现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们,也说不清到底谁对谁错,只感觉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