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好像刮了很大的风,我们坐在密室冰冷潮湿的地上听到有窗户拍打窗棂的声音。
张启一耳朵尖,他是第一个听到的。
在暗夜之中,他睁开眼睛屏息凝神,仔细留神周围的动静。
我们都没睡着,不不不,准确的说在这个鬼地方根本就睡不着。
于是,我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大家看大家。
张启一在黑暗中率先开口问:“哟,是不是有人要来救我们啦?”
凌魂低着头沉默,并没有接他的话。
我白了张启一一眼,心想这货真是够了,都到这种境界了还不忘做白日梦,这是有多自恋啊,还是有多自大?
张启一很难得的回了我一个白眼,说:“你还别不信,小哥哥我的魅力可大着呢,这地方虽然没人给哥哥我迷住,但是说不定可以迷住两个飘亮的阿飘啊,嘿嘿嘿???”
我冷哼,心想这张启一是不是疯了,被关急了导致精神失常,就这么个破地方,鬼都不屑来好么!
我继续不理他,让他一个人在那神叨叨的自言自语。
可是我的小心脏还没吐槽完,凌魂在黑暗中突然就睁开了眼,借着微弱的光芒,我看到他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辉,如同黑暗中一束破空而出的光芒,新颖夺目。
“凌魂。”我小声的叫了叫他。
凌魂回过头来,对着我问道:“干嘛?”
我好奇的问道:“看什么呢你?”
凌魂张了张嘴,然后看向某一处的黑暗中,说:“有东西!”
啥?我吓了一大跳!
妈妈咪的,不要这样吧,张启一真是乌鸦嘴吗?说什么来什么!
但,
我看着他的脸,感觉他不像是在骗我。
于是,我慢慢顺着他看的那个方向回头一看。
哇啊啊啊???????
后方!就在我的后方,真的站在一个穿着黑衣服的????鬼???
从身形上来看,是个男鬼,他穿着大大的黑色长衣,有点像民国时期的那种长衫大汉,他健壮的身躯包裹在黑衫之下。一头黑色的茅草一样干枯打结的头发披散在脑后,脸上惨白一片,白得就像在人脸上刷了一层石灰一般的死白之色。
更恐怖的是他连黑眼珠都没有,我不自觉的想到那时候被下了咒的郝贺。
可现在这鬼物的模样比那时的郝贺还要渗人,愣是我见过不少鬼怪了,也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然后从心底里感到毛骨悚然。
然而此刻,他就站在我的身后,一双没有眼珠的眼睛打量着我们仨之间中的任何一个,舌头从喉咙里长长的垂下,腐臭湿冷的死尸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简直令人作呕。
看他的样子,没有一身湿淋淋的水,只有掉出来的长舌头,那就是我们常说的那种吊死鬼无疑了。
生前用绳索上吊自杀身亡,或者是被他人勒死的,死后舌头都会从喉咙里掉出长长一大截出来,这种鬼呢,最大的特点就是舌头像绳索一下灵活,会把人卷起来然后活活勒死,不过它也有弱点,就是怕火,准确来说是惧怕高温的东西。
可一想到我们目前的处境,我顿时就萎了,眼下身处封闭幽暗的密室,哪里去找高温的东西,连把火都没有啊,所以我硬生生憋住了当场吐出来的勇气。
我们现在没法力了啊,就像一个剑客没了赖以活命的剑,我们只要一副血肉之躯,但这副血肉之躯对外面这些孤魂野鬼一点威胁都没有,还正好是他们的晚餐。
呜呼哀哉,天要绝我吗?
我已经在做被鬼扑倒的准备了,内心不断安慰自己,其实死了也好,成为一个鬼有时候比人还是好一点的。
比如:鬼不需要交房租付水电费,人要;鬼不需要逛个街还走得脚疼,人要;鬼吃喝了不需要拉粑粑,人要!
一想到这些,我心里稍稍有了一点点安慰。
不过,咦?
他怎么没动静?
我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下下,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他进不来!
张子世这个混球吧,大概也想到了这里孤魂野鬼众多,我们又没了法力,万一被吃了怎么办呢,所以他关押我们的这个密室也布了个阵,鬼物只能在外面晃悠晃悠,根本进不来。
啊啊啊啊,这个混球终于做了件不脑残的事儿!
想到我还能暂时保住命,我就高兴的不得了,差点要在密室里高歌一曲“毛主席万岁”了,张启一抬眼看了看我,说:“瞧瞧你,媳妇,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瞪了他一眼,什么?出息?
出息在老子的生命面前算个屁!
凌魂在旁边悄悄提议:“我们要不要试试看能不能借着他,救我们出去?”
我和张启一互相对视一眼,我看到了他眼里的兴奋,这家伙是有办法了!
于是我笑道,说:“好啊!”
我们三人凑在一堆,张启一附在我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