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吃过一些干粮便继续赶路。
在茫茫的雪原其实和茫茫的沙漠一样,除了每天往前走之外,别无他路。
吉尔玛和张子世依旧走在前面,我们几个跟在身后。
这日的天空特别灰暗,我们一路前行,只能踩着前人行走的脚步。
吉尔玛辨认方向也变得极为困难起来,好几次我们不得不停下来等着吉尔玛先确定了路线。
就这样走了大半日,也没走多远。
这时,吉尔玛和张子世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吉尔玛指着前方一座耸立的山峰说道:“你们看,就是那儿。”
语气里充满了兴奋和激动。
“那儿就是昆仑山的山脚处了。”
我们一行人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高耸的山峰连接着天上的云层和人间的腹地,它的另外半截山体都伸去了云端之上,上面一片白茫茫的,根本看不清具体的高度。
我们知道了,那就是昆仑山的主峰“玉峰”。
那一刻我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久违的神采,宛如成功在望。连奎伯也在一旁哈哈笑道,说:“走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主峰了。”
希望就在那儿,大家心里有了盼头,走起路来的速度也不由得快了几分。
可也是这时候,没有人发现我们身后悄悄弥漫起来的大雾。
我们一直走啊走,以为很近,却一直在以为快要到达时有忽得隔了很远,一直这样反反复复,我注意到这跟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很像,都是一种幻觉,以为很近,实际上很远,或者根本不存在。
那么我们正走着的路线或许就是错误的。
我看着前面的张子世和吉尔玛也停了下来,蹲在地上一筹莫展。
这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转身看了看身后,这时候我惊呆了,我们的身后已经变成了白茫茫一片,远处的冰山、雪峰全都不见了。
我拉着张启一的袖子,示意他往后看。
张启一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茫茫大雾,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这是迷雾。”
我抬眸看了看他道:“我们遇到鬼打墙了。”
张启一沉默了半响没说话。
这时候张子世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对着张启一说:“张先生对这种情况想必最了解了吧,我们现在就全靠你了。”
说完,张子世一脸看好戏似的看了我一眼。
我并不理会他,只是脑子里在想着一些事情,比如这次的鬼打墙事件有点让我不明白。按理来说这是在雪原地带,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一般鬼打墙的情况只出现在特殊的磁场环境下,周围的路人闯入了这个磁场之中,然后走来走去都是在里面转圈圈,可身处场之中的人却并不知道,也就是磁性影响了人脑子里的方位感知。
那么在这种地方,能使用鬼打墙又可以制造出覆盖一切的迷雾的东西本身具有很大的灵力和磁场感应。
“是魅!”
我确定的对张启一说道。
能在这茫茫雪原制造这种幻象的只有魅了。而且这个魅还不是一般的那种。
张启一揉了揉眼睛,又盯着后面的浓雾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说:“我确定。”
魅者,人死之后因染山林异气所生的鬼怪。
《史记?五帝本纪》注:“魑魅,人面兽身四足,好惑人。”
张启一皱了皱眉,说:“这就有点麻烦了,这四周这么大,该怎么确定它到底在哪?”
我笑了笑,说:“我有办法。”
其实这方法很简单,那就是以血引它出来,从小跟着姥姥和这些鬼怪打交道,姥姥告诉过我,这些鬼怪百分之九十都是好血之物,所以当你想引鬼怪出来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血。
身后的浓雾漫了过来,我们站在浓雾里,虽然隔得很近可是仍旧看不清对方的脸,我对着浓雾大声说道:“大家快点割破自己的手腕,我们把鬼怪引出来。”
我的话还没说完,这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那风直直的朝我脸上吹过来,我不由自主的那手臂一挡。
这时,
我抬起脸向外看去,只远远的撇见一块白色的衣角。
是魅!
我赶紧对着浓雾里叫道:“大家小心,魅就在我们身边。”
四周都是一片白,好像我昨晚的梦境。
周围并没有人回答我的话,也没有任何声音,我心下了然,这是被它下了结界了。
“张启一?????”我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安慰自己先不要慌,然后从包袱里掏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使劲一划,顿时鲜血如注,一滴滴的鲜血滴落在我脚下的雪地里,又瞬间被吸收了。
“呼”地一声,我刚抬起头,又瞥见了一片洁白的衣角,它上钩了!我心里暗自惊喜,没受伤的右手慢慢从身后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