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平的所谓的采阴补阳之术,是一门特别缺德的邪术,它首先需要修炼这个术法的人先四处勾搭女子,再和其交合,然后在床笫之间,再女子不曾发觉的情况下偷偷吸食其精血以增长自己的内功修为。如此反复几次,那女子便会因为缺失精血而暴瘦,不久便郁郁不欢或者生病而亡,且去看医生,医生都找不出发病的原因,意为无药可救。
在所有女性精血当中,又以处女之精血最为上乘,处女之精血不仅干净纯粹,还含有少许提纯的阴气,所以吸食一回处女之血可当好几个平常妇女,对增长内功修为有大大的帮助。
如此一想,张启平的计划可谓一剑双雕,他谋害张姝,既可以得到张姝的处子精血,还可以将谋害张姝的罪责嫁祸在我们身上。退一万不讲,就像现在这样,他的计划被我们发现了,还提前带来了张伯和祁景淮他们做现场见证,对他也并无损失,他是桃花村的水君,桃花村村民也不敢拿他怎样,但我们却因此中了他的计,不得不来。
凌魂暗自担忧,他对我说:“怕这张启平在这里就杀人灭口。”
我摇了摇头,一向稀里糊涂的脑袋瓜子今天变得格外镇定理智,或许是因为我们现在孤立无援,只能靠自己救自己的缘故。
我说:“张启平应该不敢在这里乱来,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暖玉,它可以召唤天雷,现在张启平就是想利用张姝来威胁我们。”
凌魂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现在在后山,不远处就是镜湖,这里地形对他有利,如果他即刻召来镜湖之水,那对我们的危害也是极大的。”
我点了点头,道“这个也得防着,他这种人还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的。”
我仔细的打量着张启平和昏迷的张姝,见张启平的衣袍齐整,张姝面色如常,想来不一定就对张姝做过那种事儿了,所以我们现在还有希望,就看怎么和他翰旋了。
张伯瑟缩在我们一群人身后,不断偷眼瞧着自己的女儿,因为害怕张启平,甚至连动都不敢动,祁景淮在一旁沉默不语,张子世则带着看好戏的神情看着事件发酵。
我用手肘悄悄撞了撞身旁的张启一,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张启平眼里的愤怒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看向张启平冰冷的目光,他说:“他若不动手,我们就先等着,等张姝醒了,自然就有答案了。”
我点点头,道:“嗯,这是个好办法。”
我心里大舒了一口气,幸好张启一懂得克制自己,没有一激之下就冲动行事。
张启平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我们,他大概也知道我们许久未动作是想使用拖延战术,于是广袖一挥,手指在张姝的身上轻轻一点,然后转过身来,戏谑的看着我们苍白的脸色。
妈蛋,这是连我们最后一条路都截断了啊!
我恨恨的想:妈蛋,怎么这么贱呢,还特么是好意思当神仙,守护一方百姓?!
张启一将身后的背包递给了我,说:“好好背着。”
我意识到他要和张启平决斗了,不由得心里一紧,慌忙间扯住他的袖子,叮嘱道“要小心啊。”
张启一点点头,募地腾身一跃,就飞到了张启平身边。
张启一淡淡扫了一眼昏睡中的张姝,如此近的距离刚好能看到张姝脖子上两个新留的淡青色牙印。
张启一微微眯了眼睛,心里的愤怒像一把点燃的柴薪,腾地一声火苗就高高窜起。
正在这个时候,凌魂突然飞身到了他身旁,张启一看到凌魂之后突然就意识到自己不由自主的愤怒有些古怪,极力压制着。
我和一众人都站在下面,偌大的山洞中只有穿堂而过的呼呼风声,我猛地打了一个寒蝉,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暖玉,玉身上温润厚实的触感稍稍抚平了我心中的一丝不安。
前方,张启一不知道说了什么惹怒了张启平,骤然间张启平就跳了起来,蓝色的衣袍在空中像一道一闪而过的流光,空气在这一刻仿佛沉甸甸的,水汽在四面八方蒸腾而上,张启一和凌魂忙四散后退,张启平试探性的攻击不中,站在中间左右环顾着凌魂和张启一两人。
我注意到四下里的空气湿度在升高,像暴风雨前低压的湖面,水汽沉甸甸的浮在上空,如一块潮湿的海绵。
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一旁的张子世和祁景淮也警觉的朝四周看来看去,神色阴沉。
张启一和凌魂各持一方,与张启平成三角式的对立状态,张启平恨恨地看着他们俩兄弟,伺机寻找打斗的切入口。
白色的长袍在空中无风自动,卷起波浪般翻滚的下摆和袖口,张启一冷冷地注视着张启平,眉目间一派清冷,手上长长的桃木剑向外露出了锋利的剑身,虽是木头制作而成,但有了灵力的注入,丝毫不逊生铁一分。
张家子孙就剩他和张启平两个人,可笑的是仅有的一个血脉相连的兄弟最终却要刀剑相残。
张启一想起我问过他的话:不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