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如张启平所说,那我们中间就必须得有一个人死的话,那才是一场浩大的风波。难怪张启平都不对我们出手,而是陪着我们演戏,他一早就知道了我们是骗他的,但是他不揭穿,就是为了像看蝼蚁一样看着我们这群可笑的人自作聪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被背后那只手狠狠地摆了一道却不自知。
但是相比于张启平的羞辱,他所说的答案却是更加的残忍,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和张子世、祁景淮之间必然有一场躲不过的厮杀,原本我们的结盟也就到此终结了。
接下来他们的目标不是张启平,而是我们仨!
桃林里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金色的光芒笼罩在上空,如太阳初升的场景。张子世就在这金色的光辉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祁景淮几乎欢呼雀跃地将他扶了起来,张子世缓缓望着张启平和虚空之上静坐着的张启一,无声的叹了口气。
祁景淮默然,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张启平微微侧头,望着天际尽处的云霞,慢慢摇着手中的折扇。
张子世走到他跟前,顿了顿,突然问道:“张先生可否告知这个幻境空间的主人是谁?”
张启平的脸色在那一刻突然拉了下来,呼地一把收了手中的折扇,转过身对张启一道:“你们死到临头了,不需要知道!”
“看来,您一定知道或者认识这位主人了?”张子世对着转身欲离去的背影说道,“这个主人是你的父亲,张启一的伯父——张之遥,对不对?”
“闭嘴!”
张启平猛地顿住了前行的脚步:“你们不准提他的名字!”
“呵呵呵呵??????????”张子世突然哈哈哈大笑,道:“原来真是他!”
张启平的身影在下一秒就站在了张子世面前。
他怒目而视,一把擒住了张子世的咽喉,欺身叫嚣:“你再说我现在就让你去地府报道。”
他双手像把钳子紧紧地遏止了鼻翼间空气的流通,张子世涨得面色发青,却并不做所谓的挣扎,他睁大了眼睛冷冷的瞧着张启平眼里最后一丝盛怒化为了悲凉,突然觉得好笑。
张启平一挥手狠狠地将张子世甩在了地上,别过脸看向一旁,兀自平心静气良久,才开口道:“你们要想活着出去,就必须死一个人,这个规则谁都无法改变。”
张子世挣扎这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袖子上一块醒目的鲜红突然就愣住了。
他缓缓放下手臂,一步一顿地走到张启平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张启平的眼睛,那目光似乎要拨开他的层层伪装直刺道心里去。
“张启平,你是不是被你父亲张之遥困在此地的,还是你被他抛弃了?”
“?????????????”
“你之所以那么恨张启一是因为你觉得你和你父亲之间的心结都是他造成的,还是你不敢去恨你的父亲,而把这个仇恨加注在他身上?”
“???????????????”
“你父亲更疼爱他是因为他的母亲,你父亲喜欢上了弟弟的妻子,所以导致上一辈人反目成仇。”张子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抹怜悯,“可是这是上一辈的恩怨,跟你没关系。”他抬头望了望虚空:“更跟张启一没关系。你们俩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是张家的血脉,这个事实就算是死了也无法改变!”
“够了!”张启一双目通红,“不要再说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张子世大舒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道:“想说的我已经都说完了,没什么好遗憾的了,不是要死一个人嘛,那就我吧!”
祁景淮猛地跑了过来:“叔父,你?????”
张子世挥手打断他的话,说:“你们都是年轻人,路还长这呢,不像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黄土都盖到脖子了,死了也没什么。”
我和凌魂抬头仰望间,虚空中漫天的金光已散,乾坤八卦阵上也没有张启一的影子,我和凌魂呆愣了良久,甫一低头便看见了长身玉立在张启平身后的张启一。
我和凌魂相互对视,彼此眼里都写着疑虑。
仿若置身于无人的世界,张启一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张启平的背影,他眼神中划过多种情绪,有悲伤,有心疼,有无奈,有愧疚,这多年的恩怨纠葛像变戏法一样在他眼里一一闪过,隔着他不肯转身的目光。
一身水蓝色的长袍在地上拖曳,却不染半点尘埃,他和张启一一样,拥有一双狭长而明媚的眸子,挺立的身姿,他们还有着相似的性格,都一样的故作轻佻,满不在乎,却比谁都慎重,珍惜。
这就是兄弟啊,血浓于水,骨子里的相像。
张启平始终不肯转过身,我们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这片桃林深处,这意味着无法原谅。
这个结果对于张启一来说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也不强求,呆立了一会儿还是默默地走到了我和凌魂的身旁,对我们笑了笑,说:“看来,我永远也没有机会向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