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平蹲在我身前,嘴角处荡着一抹邪笑,他一根手指头微微挑起我的下巴,眼神在我的脸上和身体上流连。
打量了半响,突然“啧啧”出声,摇摇头道:“原来张启一就喜欢这样的啊,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真是无趣!”
在他不怀好意的眼神之下我像被剥了皮的荔枝,光溜溜的一览无余,又气愤又尴尬,瞬间便羞红了脸,抬头怒瞪着他。
张启平的身体突然凑近了我,他身上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我的双手藏在身后,手心里紧紧捏着暖玉。心里不断祈祷着,希望暖玉这次也能和以前一样,可以探知我的心事,然后救我们于危难。
但是这次,我祈祷了许久,仍不见暖玉有动静,就在我失望之际,张启平的身躯一把压在了我的身上。
本来身体的伤还没好一动就疼痛难忍,他的身躯又如一座磐石又重又坚硬,加之双手被压在背后,完全没力气反抗。
张启平粗重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我心下一横,宁可死也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于是我照着他的耳朵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啊啊·········”张启平大叫,也顾不上什么了,反手就是一巴掌将我拍飞几米远,重重的摔在坚硬的石头上,手上、脸上全是血,刚刚缓解的疼痛瞬间加倍袭来,我死死的咬着嘴唇,但还是一个胸闷一口气喷出了大口血。血水滴在手上,顺着指缝滑进了掌心中,流在了玉身上。
张启一和凌魂撕心裂肺的呼喊就在耳畔,可我已经没有力气哪怕抬头看看他们了。
说了那么多次快死了,这次应该是真的了,我凄然地笑了笑,突然,突然很想很想活着,哪怕只是再吃一顿张启一做的饭,再听他耍耍无赖,再看他写写字,只要和他在一起,怎么样都好!可是,没机会了,我就要死了,再也看不到了听不到了·,关于他的印记也会在奈何桥上的那一碗孟婆汤之后荡然无存,就算我们来生有缘再会,也只是人在对面不相识。
张启平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念道:再见,再见了······
我读过很多书,走过很多路,也斩妖除魔不误,可偏偏是你,成为我的归属,也是我的劫数。
曾经师傅问我: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一个女子,你会为了她放弃得道成仙的大业吗?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
师傅捻着胡子笑了笑,说:你会!
我义正言辞,郑重其事道:我说不会就一定不会!
师傅哈哈一笑,从此天下云游,再没见过他。
“静静~静静~”冥冥中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如三川途中缥缈绵长的梵音清唱,我感到无限的温暖和安宁。到底是谁在叫我?如此温柔和亲密,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一般?
“静静~”眼前的大雾消散,我看到了那个声音的来源。
一头黑色绸缎般的乌发柔顺的落在素白的道袍上,精雕细琢般的脸上皆是狂喜的神色,我躺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无与伦比的心安。
“你醒了!”他笑着说,眼眶里犹有水气。
“我,我们这是死了吗?”
张启一轻笑,一手搂着我的肩膀,一手整理我额前的碎发:“傻瓜,我们还活着呢!”
“还活着???”我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入眼是帐篷低矮狭窄的棚顶,外面的寒风呼啸而过,将帐篷吹得左右摇摆,发出呼啦啦的声音。
“这,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在哪儿?”
“这是昆仑山啊·····”张启一笑道,“我们出来了!”
我似乎不敢相信地望着他的眼睛,问道:“昆仑山?我们活着出来了?”
张启一点点头,说:“是的,我们活着回来了。”
瞬间,一阵狂喜袭过了我的心田,真的不敢相信我竟然还活着,在面临濒死边缘的绝境中,我缓缓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渴求着能有来生,能实现着我此生未尽的遗憾。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竟然还可以活着。
我高兴的几乎热泪盈眶,从未有那么一刻觉得能活着,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呼吸呼吸着世间的空气是那么的奢侈和美好。
张启一拥着我,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磨挲着我的头发:“静静,你知道嘛,看到你被张启平欺负而无法救出你的那一刻我比死还难受········”
我用手挡住了他的嘴唇:“别说了,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没事儿嘛!”
张启一眼里犹有余悸:“谢谢你静静,谢谢你还活着!”
我轻轻笑了,用尽力气反拥住他,让我们体温温暖彼此微凉的身躯。如此紧紧的拥抱了一会儿,我从张启一的怀里抬起头,向四周探看,问道:“凌魂呢?”
张启一抱着我,说:“他和张子世去找吃的去了,这里冰天雪地连鸟类都很少,恐怕要久一些时间才能回来。”
我疑惑道:“我记得在桃花村的时候我在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