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转身正要离去,忽听婷瑶惊叫:“啊~我的耳坠,我左边的耳坠不见了,快帮我找找。”
主仆三人弯着腰在草丛里翻看。姚天回身瞄了黎雨馨的右耳一眼,他是见惯好东西的,一眼就瞧出那珍珠耳坠价值非凡,他锐利地凤目又在斜坡上扫视了两三遍,确认耳坠并没掉在草丛里,于是好心提醒:“不在草中,一定是掉入水中了。”
婷瑶没好气的说:“你找都没找,乱说什么。”
姚天听了气结,“不识好人心!你的珍珠光泽明亮,草丛中并无反光之物,当然不在草中。”
婷瑶抬头瞧了瞧太阳又瞧了瞧草丛,觉得他的话有道理,正要道谢,忽地想到耳坠不见就是他害的,于是撇撇嘴不说了,跑到水洼边将手伸入水底摸索,漓文毕安也过来帮忙。
姚天没等到谢谢,心有不满,重重地“哼”了一声,又见她们主仆三人趴在水洼边摸索,这要摸到什么时候去,还是好人做到底吧。于是上前几步,挥出一掌,掌风到处,“轰”的一声,水洼中的水飞溅而出,转眼水洼就见底了。
尽管姚天对自己的掌风极有信心,但还是有不少的水迎着婷瑶的面门淋下来,害她再次湿身。婷瑶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冲着姚天怒吼:“你干什么?”
姚天觉得心中极度憋屈,他不计前嫌帮她把水拍走,方便她找耳坠,这女人居然吼他?!他也吼回去,“你自己不会看?”
漓文这时在一边惊喜地叫道:“小姐,找到了。”也不等婷瑶回应过来,急忙跑到小溪边,用溪水将耳坠上的淤泥冲洗干净,再折返回来送到婷瑶的手中。
婷瑶低头瞧着躺在手心中的耳坠,再看看干涸的小水洼,终于明白了瑶天的用意。但此时山风吹得正劲,婷瑶冷得牙齿打颤缩成一团,没好气的说:“你不会先叫我们让开?存心让我们生病是不是?”
姚天闻言气得两眼发黑,他帮了这么多,等到的居然不是“谢谢”而是抱怨,看来圣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次他没再停留,直接纵身跃出一丈多远,决定有多远走多远,不跟这个女人再多说一个字了。
婷瑶向着他的背影说了句:“喂,谢了。”也不管姚天收没收到,反正她说了“谢”字,礼貌周全了。(汗!冤家就是冤家)
毕安还在一边嘀咕,“小姐为何要向这人道谢,明明是他有错在先。”
婷瑶戴好耳坠,大度地挥挥手,“我不能跟他一般见识,那是降低了自己的层次。”
姚天倒是一飞就走了,婷瑶她们三个却不会飞,此时三人的胸前也湿了一大片,但大部分还是干的,漓文和毕安争着把外衫脱下来给婷瑶披上。不过婷瑶推开了,她里面的衣物是湿的,披上干衣也没用,会被里面的衣物浸湿的。
“我们快点跑回马车上去。”婷瑶拔腿就跑,漓文毕安只得跟着,还多亏了这几个月每日清晨坚持不懈的长跑,婷瑶才能一口气跑到山下,二话不说钻进自家的马车。
后面的漓文毕安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婷瑶让两人守在马车外,她要把湿衣服都脱下来,再换上两个侍儿的干外衫。换好衣服后,婷瑶叫他们两人上车,嘱咐车夫尽快赶回柳院,因为换上的衣衫胸口湿了一大片,她担心自己会生病。
等马车驶回柳院,也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婷瑶一下马车就往自己房间冲,连站在大厅前迎接她的爹爹都来不及问候一声。柳老爹忙跟在后面,边走边问漓文怎么回事,漓文只说了句:“小姐落水了,衣物都湿了。”
管家不等老爷吩咐,立即安排人手,烧水的烧水熬姜汤熬的姜汤,一通人仰马翻之后,婷桃终于泡在热水中,喝着滚烫的姜汤驱寒。
柳老爹在屏风外走来走去,急得不得了,一会问小厮,“管家呢?怎么还没把大夫请来?”一会对跪在地上的漓文毕安怒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小姐的?”
尽管刚才婷瑶就已经说明不关两个侍儿的事,还强调他们主动提供外衫保暖,但柳老爹坚持认为,他们俩护主不力,该罚!那名男子拦住去路的时候,他们就应当挡在女儿的身前保护她。在婷瑶的百般求情兼撒娇下,黎老爹才答应把杖责改为罚跪两个时辰。
婷瑶泡在木桶里,无奈地仰望房梁,爹爹硬要把刑堂设在她的寝室,害她现在泡澡都泡得不安心,一大群男人就在外面闹腾着,只隔了一道两米宽的透光屏风,要她怎么不担心走光的问题。而且婷瑶现在的状况很不好,鼻子已经被塞住了,嗓子又干又痛吞咽困难,头也越来越沉,她预感到自己会大病一场,没想到在古代会那么容易就生病,忍不住哀号:“又得吃那苦得要命的药了,我真是倒霉啊,穿到一个药罐子身上。”
不久,管家请来了大夫,看过诊,喝过药,用了午饭后,婷瑶要求一个人歇歇,柳老爹所有人都退下,让婷瑶安心休息。她刚闭上眼,就听到“呯”地一声骨头撞地的声音,一个男声低声说:“属下报讯来迟,还望小姐责罚。”
婷瑶睁开眼睛,就看到侍卫同志跪在地上,低头认错。原来枫夜因家中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