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姚天又来了,不过这回没杵着,而踱到书桌前,看婷瑶练字,看了一会儿后,不屑地说,“你这字,啧啧,比起啼娜的字来,有如泥土。”
“啼娜是谁?你的心上人?”婷瑶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这么爱嚼舌?”婷瑶红了耳根。
“你拿我的字与她相比,我总得知道她是谁吧。”
“京中的玉女都没听过?真是孤陋寡闻。”
“……”汗
……
秋日的阳光,显得明媚温暖,婷瑶与姚天一人躺张躺椅,在院内的梨花树下小憇,梨花虽已凋谢,但仍留残香,婷瑶深吸一口,心情愉悦。这几天来,她与姚天相处得跟老朋友一般,姚天不发脾气的时候还挺可爱,有时滔滔不绝地讲述各地见闻,引经据典与婷瑶争辩各种观点,还指点她练字。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管家拿着个大红请柬过来,“小姐,本月十五是剌史林大人的寿辰,李家送来了请柬,请老爷与小姐赴宴。”
婷瑶接过请柬看了看,问道:“原来每年都请的吗?”
“原来不曾请过,咱们家还不够格被邀请。老爷说,这回定是为了请小姐的。”
姚天想到花会上的闹剧,“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姓林的一定是想给他那个蠢儿子做媒吧。”
婷瑶瞥了姚天一眼,冷说到:“不去。”
“这……,不如等老爷回来,小姐跟老爷商量商量吧,依老奴之见,不去是不行的。剌史大人给咱柳家下贴子,那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不去,不就等于是把林大人的脸踩在地上吗?”
婷瑶也明白从中利害,她摆了摆手,让管家先忙自己的去,晚上同爹爹商量了再说。
姚天在一旁取笑她,“你还是烦恼一下穿戴什么去赴宴吧,要是打扮得太寒酸,不但是失了自家的颜面,也失了刺史大人的颜面。”
“不用你操心。”
“你这个女人……”
眼见大少爷要暴跳而起,婷瑶不禁哀叹,“我说你大少爷脾气怎么这么差,这种性情谁会娶你呀?”
谁知姚天一听这话,立即一窜而起,“嗖”地飞走了。
婷瑶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她踩到他的地雷了吗,躺下继续休息。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姚天又飞回来了,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故意弄出响声,要婷瑶注意,像是个小孩一样。
婷瑶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如果你想对我说那位蒂娜小姐的事呢,我洗耳恭听,并保证不会说出去。如果你不想说呢,就不要妨碍我休息。”
姚天忸怩了一会,终于还是将心事说了出来。
原来他与洛蒂娜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洛蒂娜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文采出众,号称京都第一大才女,与她妹妹洛雅文并称‘大小玉女’,十六岁时考上了状元,虽然只是个修编文史的闲官,但女皇十分欣赏她的文笔,不但常要她代为执笔,起草诏书,上月还将皇子许配给了她。
他们两家是邻居,自小就默认了他二人的亲事,只因有高僧说洛蒂娜不宜在十八岁前定亲、成亲,因此两家都在等着今年九月,洛蒂娜满十八岁,就给他二人操办婚事。为了洛蒂娜的命数,两家并没有下文定,报官府备案,以至于女皇下旨赐婚时,找不到理由拒绝。
即将下嫁的五皇子,自幼得女皇宠爱,跟姚天一样脾气急躁、娇纵任性,而且娶了皇子后,洛蒂娜娶侧夫、侍夫都必须由皇子同意,只有纳小爷不必。姚天的父亲担心,五皇子不会同意姚天入门,况且以姚天的性格,入门了也怕与五皇子起争执,弄不好会有杀头之罪。
正巧妹妹洛雅文自幼暗恋千越,乘机要父母到他家提亲。两家父母一商量,一拍即合,就开始张罗着给姚天和洛雅文办文定之礼。姚天气得与父母大吵一架,以考察吴州军务为由,跑到花都来,来个消极抵抗。
婷瑶认真听完后,问他:“你是不是宁可做侧夫,也要嫁给洛蒂娜?”
“是。正夫是皇子,我在他之下,也不算辱没。”
“那你觉得与五皇子能处得好吗?”
“我不见他就是了。”
“好像每天总要请安的吧?”
“我请过安就走。”
婷瑶连连摇头,啧啧出声,“如果他找茬呢?以你的脾气怎么忍?要是他做得很过分,你忍不住暴打他一顿,到时还会连累你的父母。”
姚天低着头,没出声。
婷瑶精辟地下结论:“问题还是出在你的脾气上,如果你能忍一时之气,道理就在你这边,所谓‘有理走遍天下’,我相信女皇也不会这么偏袒儿子。来来来,我教你一个法子,站起来,跟我学。”
婷瑶示意姚天掌心向上,“吸气。”双臂向两边划出一个圆,将手放在头顶,然后“呼气。”将掌心朝下,双手平压至下腹部。姚天看了皱着眉头说,“我是家传武学,不学旁的内功。”
婷瑶不满地瞟他一眼,“谁要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