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瑶毫无目标地在街上乱逛,第N次避开一个‘不小心’摔到她怀里的年青男子后,终于忍无可忍地冲进一间成衣店,买了一套普通男子穿的深灰色粗布薄棉袍换上,取下耳坠放入腰包中,又将头发在头顶绑个马尾,束成男子的发髻,转眼间就变身成一个俊俏的少年。她将先前的衣物打了个包,提在手里逛大街。
中午到上次去的汇缘楼喝了碗粥,吃了些点心,又坐了一阵子,没见着枫夜他们,充分说明她还是跟衰神有缘份些。本来早晨就干了体力活,现在又不停地逛了一个时辰,腿都酸了,想想还是回去算了。
这时,她的右眼皮猛地跳了好几下,不妙,‘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左眼跳不一定有财,但右眼跳就一定有灾。正在想是什么倒霉事呢,突地觉得背部一凉,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婷瑶立即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人群,此时已过晌午,茶楼里坐的人不多,都是普通百姓的穿着,低头喝粥的、闲聊的都有,婷瑶左看右看,也没察觉谁有可疑。但她的预感向来极准,她一定是被什么人盯上了,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立即付了铜板,起身走人。
走在大街上,被跟踪被盯梢的感觉就更浓了,但回了几次头,也没发现什么可疑分子。婷瑶到底不是搞特工的,决定还是不找嫌犯了,走人多的地方,快点回家的好,于是加快了脚步。
眼看着拐个弯再穿过一条胡同就能到家了,但此时已到了住宅区,又已立冬,一般人家都大门紧闭,路上没有行人。婷瑶刚想开跑,却突地被重物击中颈间,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过了不知多久,婷瑶被晃醒过来。醒醒神后,察觉自己是面朝下趴在马车上,身下还不知道放了些什么,高高低低的一点也不平整,顶得胃极不舒服,还晃荡得厉害。全身都被一块厚布盖着,见不到一丝光线,双手未被束缚,但使不上劲,张张嘴,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应该是被点了穴道。
惊恐和心慌如藤蔓一般急速生长,从心底漫出来,将枝叶延伸至每一寸肌肤。她手脚冰凉,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眼底已有了湿意,但理智提醒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要想尽一切方法自救或是留下查找的线索。
她猜想自己是被绑架了,只是不知是会被卖到某处,还是被勒索赎金。前一种情况完全只能靠自救;后一种还好,有时间等着别人来营救。今晚邪星应该会来,到柳院见不着她,应该会派人出来寻找。最好的方法是将自己的随身之物,弃在路边。手还是能动的,只是没什么力气,她将手挪到腰边,费尽千难万苦,才在腰包内,勾了一只耳坠出来,握在手心。她慢慢地将手伸向四周,发觉旁边竟没有车壁,似乎是个运货的平板敞蓬马车。运气真好,婷瑶暗喜,用手指摸索着车沿,将耳坠丢了下去,心中祈祷,千万别被贪财的人拾走,这可是她随身携带的唯一物品。等过一段路,或是到达目的地时,再丢另一只。
突然察觉右耳边有呼吸声,吓了她一大跳,好容易安定下来的心跳又呯呯地乱动起来。婷瑶定了定神,才想到跟她同等待遇的,应该也是被掳的人而不是绑匪。心想,得想办法跟身边的人沟通一下,商量一下怎么逃跑。不过在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的情况下,要用什么方法,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呢。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当儿,不远处传来了几个人的对话声。
“青虎,你说你今个儿,抓了两个小相公,还有个绝色的,给老子也瞧瞧。现在已经出城,没事儿了啦。”一个沙哑的声音说。
叫青虎的人得意地笑道,声音象锯条锯木一般的尖锐,“哈哈哈,不是我吹牛,把这两个小相公献给青龙使,青龙使准得大大打赏,说不定会传给我一招半式,那可神气啦。上次老刘不就因为弄了个好货,青龙使便传了他一招,武功大进,成天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等到了山边,再让你们开开眼界,这边还有人走动,不方便。”
“到了青龙使手上,保准将这两个小相公,调教得千娇百媚,骨头发酥,成天撅着等人来干。要是青龙使能在吸功前,把他们让给老子也玩几天就好了。”那个声音沙哑的男人说道,还猥亵的叭嗒叭嗒嘴。
另一个粗沙嗓音的男人说道:“老孔,你还是少打青龙使的人的主意,不想要命了?你跟青虎自个儿玩去。”
“他妈的,拐脚,你什么时候听老子说,老子要打青龙使的人的主意了。你他妈的少含血喷人。老子就算是现在先干了这两个小相公,你又能怎么样?”
叫拐脚的人大怒,“老子是好心好意提醒你个猪!这两人是抓来要献给青龙使的,被你给先玩了,要怎么跟青龙使交待。你存心找茬是不是?”
“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老刘也吼着。
青虎忙出来打圆场,“你们俩个一人少说一句。阿脚,你把斧头放下,老刘,你也是,鞭子收起来。你嘴太臭,敢说先玩献给青龙使的货,你不怕青龙使知道?”
叫老刘的似乎十分害怕青龙使,不敢再出声。三人沉默了一会儿,马车突然停了。
身上的厚布被一把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