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该知晓能够打胜仗的最大底气从来不是兵力比敌方多出多少。
更不是只要有勇气以及不怕死的决心,就能一定战胜敌人。
而是辎重。
再说得确切些,就是钱财。”
放下搪瓷盆,黄品先扫了扫帐内的众人,随后将目光落到李信身上,沉声继续道:“如今大秦已经一统天下,原来的举国耕战已经适应不了这样漫长的边境线。
大军只要动一动就是要辎重与钱财开路。
离了钱财,九原如何能够快速变得稳固。
离了钱财,北境大军如何能够要挥拳砸出去。
离了钱财,如何能够把握住稍瞬即逝的战机。”
顿了顿,黄品轻叹一声道:将涉将军派来驻守九原。
且我刚从咸阳回来,上将军就带着诸位将军从代郡赶过来。
除了认认我这个后起之辈,旁的缘由在刚过上郡与您相遇后就已经知晓。”
转过身看向蒙恬,黄品脸色凝重的继续道:“任凭匈奴部的再次壮大,就是在将大秦的锐士推向深渊。
因此对于您的打算我很赞同,对您能有这样的打算更是由内而外的感到高兴。
所以在理解您的意思后,生出的第一个心思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想出个法子来。”
顿了顿,黄品微微摇头道:“可想把手伸进漠北,把漠北的水给搅浑,没有充足的准备真的难以成事。
而想要有充足的准备,单单靠着朝堂上的调拨,根本难以为继。
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他处获取出战所需。”
朝着咸阳传来的行文努努嘴,黄品长叹一声道:“对于月氏的谋划您也清楚。
看过行文您该知道现在岔子就是出在大军还需要再挥一次刀子。
售卖瓷器与搪瓷是势在必行之事。”
略微沉默了一下,黄品对蒙恬与王离和李信分别歉然的笑了笑,随后脸色一正道:“当着诸位将军的面说这些,既算是解释也算是通告,更算是一个见证。
行商之事不管是谁拒绝都没有用。
除非陛下收回赐予我的天子剑。
此外,我会传信咸阳,若因此而落罪,将由我一人承担。”
黄品刚刚还是一副邻家少年郎的模样,可转眼间就变得如此霸道。
让一众将领心头一颤的同时,看向黄品的目光也多了一抹敬佩。
售卖这个什么搪瓷,乍一听好似是真的在通敌。
可仔细想想黄品根本没理由这样做。
此外,单凭这个年岁就能猛然间发出这股气势和这份担当,就值得让人推崇。
而且黄品被始皇帝如此看重,今后根本不存在与他们争功的可能。
反而是他们极有可能与九原这边相互配合着获取更多的功勋。
因此一众将领虽然没开口说什么,但心中或多或少还是赞同黄品所说。
李信知道黄品一旦真正决定要做什么,没人能拦得住。
脸色难看的来回变换了一阵,心中骂了句‘真是个糊涂蛋’,用力跺了跺脚道:“真若是吃罪,我一并担着。
少要说那些打人颜面的话,好似大秦就你一个赤心之人一样。”
蒙恬罕见地与一直默不作声的王离对视了一眼。
见王离眼中只有惊讶与疑惑,显然是指望不上开口说些什么。
蒙恬皱着眉头思虑了一下,先下令让一众将领退出营帐,随后目光复杂地看向黄品道:“先不要说什么吃罪不吃罪,更不要拿陛下的赐剑说事。
把你售卖瓷器与搪瓷势在必行的缘由仔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