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黄品扭头看向羌瘣,把心中的疑惑说出道:“南越那边不是老早就开打,怎么都盯着河西。”
羌瘣甩了甩马鞭,语气透着无奈道:“不是没人愿意去,更不是因惧怕瘴气而无人敢去?
而是当时认为灭掉的各国势必会有反扑,需要都认镇守才行。
可谁知道会如此消停。
即便是有闹腾的,也根本无需屯军出手,郡兵就足以应对。
待老夫与辛胜等领兵之人陆续从各郡回来,南北两边早已经开打,并且人手已经都安排好。
总不能硬让陛下把人给换了。
不往河西盯着,你说该往哪盯着。”
将两个肩头向后用力挤了挤,缓解了一下酸痛,羌瘣语气变得略微有些萧索道:“整日穿着甲胄的时候,没觉得身上哪里酸疼。
回了咸阳脱掉甲胄,反而浑身哪都不舒坦。
尤其是阴天下雨时,身上的创口是又痒又疼。
甚至有些人一病不起,或是泄了那口气后再熬不住。
老将军王翦与王贲这对王家父子,都是如此。”
说到这,羌瘣重重的一叹,摇摇头道:“你没见过老将军领兵之时什么样,更没见过临走前是什么样。
人一但到了迟暮卧床不起之时,哪还有半点战阵上的威仪与豪气。
让人敬仰了一辈子,也刚强了一辈子,临死之前确让人生出怜悯。
我是受不了这样。
与其卧床而死,还不如死在营里或是敌人的手中。”
羌瘣的感受,黄品能理解,也颇为感同身受。
往常连对阵时战死都不怕,临了却对病痛低头,换了谁谁心里都有些受不了。
不过这也给黄品提了个醒。
大秦末期的名将并不是除了蒙恬,都死的一干二净。
如后世时退休或是离休的老干部一样,有很多都是平常忙碌惯了,冷不防一闲下来就出了各种状况。
很多卧床不起,甚至是直接挂掉的,更是因为心理上的落差。
与其让这些人逐渐凋零,不如让他们发挥些余热。
想到这,黄品对羌瘣扬了扬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回到府上,您给拟一份如您一样的名册。
我尽量给琢磨个再次披甲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