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品虽然不知道李斯真正的想法,但已经开撕,怎么可能再退缩,冷哼一声接口道:“怎么个遗祸无穷?
此法只是应急之举,即便真有挤兑,那也完全能应付下来。
更何况能跟钱过不去的,又能有几人。
至于看陛下的笑话,难道平日里那些余孽还会少诋毁了陛下?
再者,那些余孽都蹦哒出来才好。
省着陛下以出巡之名,诱灭那些余孽。
看看是他们的脖子硬,还是大秦屯兵手里的刀剑硬。”
顿了顿,黄品同样再次看向嬴政,语气收了冷意,缓声继续解释道:“借钱之利,世人皆能看出。
光给富户恩赐,势必会让黔首心中有所不满。
臣,斗胆恳请陛下,酌情减免少府所征人赋与山泽之税。
如此一来,无论是富户还是黔首,皆对陛下无尽感激。
也能使原六国的黔首,愈加归心于大秦。”
黄品原本就打算用砸钱的方式拉拢人心,正愁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提这个话茬。
毕竟砸的钱虽然名义上都是政哥的私房钱。
可勋贵的年俸与赏赐也都从这里出。
商路开通后固然能赚个盆满钵满,可那需要时间。
在此期间,势必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另外,他的这个想法其实与大秦的治民之策略微有些相悖逆。
虽然商鞅的那一套已经不合适,并且政哥也已经意识到。
可在惯性的推动下,还没有到了下决心彻底改变的时候。
今日好巧不巧的主动送上门,李斯又以此发难,正好能把这个话茬给光明正大的提出来。
而且在如何偿还债务上,黄品也没说全。
这样做不单是等着李斯继续辩驳,也涉及到保密。
但殿内的都是大人物,孰轻孰重分得清。
李斯真若是头铁,还继续磨下去,把真正的打算说出去也没什么大问题。
到时候能直接把减免赋税这一块给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