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虽有爱子之心,即多留时日,终须一行。若早得一日,人情早安一日。何必多留此一年半载,而招中外之疑义乎?
昔日触龙说赵太后,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遂为长安君约车百乘,质于齐。庞公家贫,人问何以遗子孙,庞公曰:“吾遗之以安。”今陛下早遣景王之国,乃所谓遗之以安,为景王计长久,亦莫过于此。此其理之所以万不能缓者也。
臣受陛下深恩,份虽君臣,情同父子。苟可以自效于君王,何所不尽?若王尚可留,臣何苦欲劝其之国?惟度其理势如此,不可不言矣!此乃臣之爱王与忠君之一念也。若陛下圣心慈爱,未能遽遣,则俟圣寿后称贺完毕,而后之国可也。仍择定吉日,明示中外,昭告天下,以安人心,亦一策也。
臣备位礼臣,不敢不言,恭候圣裁而行。
嘉靖看完欧阳德的奏疏,笑笑说道:“既然礼臣上疏,那就下内阁商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