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扶汶说着将兜鍪卸下来,表示他的决心。
何为勇?
不是好凶斗狠,不是打败一个强者。
为国效力为勇!
狼瞫为了勇敢,战死沙场。
阿史那扶汶心怀死志。
“如果死亡不能改变什么,又有什么意义?一腔血勇,能保住将士们的性命吗?伱们的任务,是在这里指挥士卒,稳住局势。你们根本没有资格代替我去陷阵,还需要我把话说明白吗?”
李瑄用严厉的语气训斥王思礼和阿史那扶汶,丝毫没有留情面。
二人羞愧,咬着牙去指挥士兵,将上来的突厥士兵击杀。
李瑄吩咐高锴,点跳荡营重骑。
发现还可以战斗的跳荡军,只余下二百人。
加上李瑄的亲卫十七人。
他们要去搏一线生机。
所有士兵,都骑上最壮的战马。
李瑄手持马槊,又将一柄枪挂在鞍旁。
“遗憾吗?”
李瑄问跳荡营的衙将高锴。
“挺遗憾的,只是遗憾没能死在丰安军城,那样我的血就会顺着黄河,流过家乡。”
高锴半开玩笑地向李瑄说道。
他老家是乐安郡厌次县(今山东厌次)的,黄河就从家门口流过。
祖上是郡望渤海高氏,以为有一天能荣归故里。
现在已经没有这种心思,只有对家乡的无尽思念。
“天亮了,跟着我吧!”
李瑄心中难受,拍了拍高锴的肩膀。
他前世是战死的。所以他认为这一世是新的一生。他担心李适之再被李林甫这老贼算计。
思念兄弟们,和姐姐妹妹。
还有未完成的夙愿。
想到这里,李瑄浑身充满力量,他目光如炬地跨上火云马。
铁甲们持长兵,跟他们的主将一样有决心。
“冲!”
李瑄一声令下,火云马向南猛窜。
“噗嗤!”
唐军们按照王思礼的命令让开。
好不容易爬上来的突厥士兵,被铁骑一下冲散。
李瑄挑起一名突厥士兵,将其甩飞。
他来回挥舞长槊,连续带走数条生命,一马当先踏上厚厚的尸体。
他视成千上万的突厥士兵为无物,跃马从高坡上往下冲,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由于李瑄速度太快,跳荡军和李瑄的亲卫根本跟不上。
但李瑄的勇气,激励他们奋马直追,同时收割坡上突厥士兵的生命。
“呼!唐军终于要崩溃了,他们的主将要突围。诸部上马,团团围住,不要让他跑了。”
颇黎瞪着血红的眼睛,下达命令。
他一夜没合眼,精神已经到崩溃的边缘。
若非军队指挥者,他都想亲自上坡进攻。
就在这个高坡上,一天一夜,喋血两万多人。
从完成战略目标,变成报复性进攻,誓要将丰安军覆灭。
之前颇黎有明确的目标,现在则很迷茫,不确定士兵们是否还有与唐军主力一战的信心。
颇黎错误地判断李瑄要突围,将下方的所有骑兵调动,布下围追堵截。
“他就是斩杀悉颉斤的唐军猛将,果然勇猛!”
颇黎见李瑄战斗一天一夜,还能将他的士兵挑飞,内心震撼。
他自认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李瑄奔下高坡,等待跳荡营和他汇合。
他开始率领铁骑沿着坡边,斩杀登坡的突厥士兵。
铁骑冲过,一路横尸。
未骑马的突厥士兵生不起斗志,这致使许多原本登坡的突厥士兵往下退,很大程度减轻坡顶上唐军士的压力。
刚杀片刻,数队突厥骑兵向李瑄的铁骑杀过来。
“黄泉之下,我等再见!”
李瑄一声大吼,驰马冲入。
“愿随将军再战。”
身后跳荡营铁骑皆高呼,他们抱着必死的的信念,冲入敌骑,人人奋勇,突厥骑兵皆落马。
李瑄长槊横扫,靠着火云马的力量,轻易将一名突厥骑将斩首。
罗兴、薛错持枪左右挥击,策应李瑄。
还有突厥骑将不服,拍马直刺李瑄。
“噗嗤!”
双马交错,李瑄直接刺破其铁甲,将其挑死在马上。
又斩一将。
其余将畏,呼唤麾下骑兵围之。李瑄跃马突入,连斩十骑。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