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颇黎让亲卫不要动,他挺矛向李瑄冲刺。
李瑄拿的是马槊,比颇黎的矛长一倍有余。
两者斗将,槊的第一刺必须主动避开,只有这样才有反击的机会。
转瞬只有二十步远,颇黎全神贯注,等待李瑄出手。
但李瑄将槊放在马上,一动不动。
经过实战,李瑄对用槊有自己的理解。
十步。
五步。
在颇黎纳闷李瑄还不起槊的时候,李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马上抓起长槊,对准颇黎胸口直刺。
快!
准!
狠!
“噗嗤!”
带着战马的力量,刺破颇黎的铁甲、内甲,将其心脏贯穿。
李瑄没有羞辱他,迅速收槊。
马匹交错的时候,大将颇黎落马。
“统领!”
颇黎的亲卫悲愤大呼,一个个持矛杀向李瑄,准备为颇黎报仇。
“杀!”
王思礼扬刀跃马,指挥士兵们冲锋。
“噗嗤!”
“噗嗤!”
当千骑卷过的时候,颇黎的亲卫淹没在唐军的铁骑下,无一存活。
那威风凛凛的狼头纛,也被马蹄践踏。
李瑄没有怜悯颇黎,突厥游骑杀死大唐民夫一千多名,还斩首示威。
这触动李瑄的底线。
……
“那是一座尸山吗?”
程圭远远望见高坡上堆满的尸体,不禁惊呼。
他以为最起码要鏖战一番,可突厥骑兵见他们像羊见狼一样,做鸟兽散。
唐军精骑内也一阵骚动。
“李将军已经将突厥打怕,见我等来,尽无战力。这唾手可得的军功,可见张齐丘多么愚蠢。”
李光弼立刻明白其中的因素。
突厥在李瑄那里流太多血,丧失斗志。
援军的到来,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刻,李光弼内心非常钦佩李瑄。
突厥左厢诸部这么惨烈,丰安军的伤亡一定很重。
“程将军,尽可能杀、俘突厥骑兵,这样我们攻破突厥左厢诸部,将不费吹灰之力。”
李光弼又对程圭提醒。
“诸将以五百人为队,追击突厥兵士。”
程圭向士兵们下令后,唐军精骑嗷嗷叫地寻找自己的目标。
一夜绕道赶路的困倦,一扫而空。因为他们即将获得庞大的军功。
旷野之上,遍地都是无主的战马,无法统计。
地上时不时能看到散落的兵器、盔甲、弓箭、食物。
李瑄率领千骑,奋马直追。不断有突厥士兵曝尸荒野。
一路追杀突厥溃军三十里,方才罢休。
由于路上干扰太多,李瑄无法带着疲倦的士兵追上阿波达干酋长。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等唐军进行休整,就会进击阿波达干、咄陆、余勒都思等部所在地。
一处原野上,丰安骑兵连回程的力气都没有。
李瑄下令下马休息。
马儿在吃草。
所有的士兵都躺在草地上,有的一闭眼,就进入梦乡。
李瑄只是喝口水,强忍着困意,闭目养神。
“嘚嘚……”
大概过两个时辰,日已正中,有马蹄声传过来。
在享受阳光的李瑄最先听到。
明光甲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是唐军。
就近,所有士兵条件反射般坐起身,去抓自己的兵器。
但看到耀眼的光芒后,又都松一口气。
“李将军……”
来者是李光弼和程圭,他们带着数百名骑兵。
他们从丰安军口中得知李瑄率领骑兵追击,怕出意外,在四处寻找。
见李瑄看样子没事,放下心来。
“微程将军、李虞候之力,丰安军必全军覆没。”
李瑄对程圭和李光弼拱手一礼。
“可惜我们来得太晚。”程圭惭愧的说道。
实际上他来得正是时候,如果是昨天,突厥左厢诸部一定围歼程圭的五千精骑。
如果昨晚来,突厥左厢诸部也能组织起力量。
丰安军又和突厥士兵磨一晚上,加上李瑄最后的冲锋,让突厥左厢诸部酋长觉得胜利无望。
“张齐丘阻挠行进,程将军还是违抗军令从后军绕道而来。”李光弼在一旁对李瑄解释。
“多谢程将军。”
李瑄发自内心地感谢程圭和李光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