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
李瑄一觉起来,精神饱满。但身上的血迹,让李瑄很难受。
“将军,这是战报,您看如何?”推官齐冲将战斗的经过以文书写。
李瑄接过战报,上面主要记录战斗的死因,李瑄如何去布防,还有战斗的过程。
包括李瑄的英勇记录、斩将拔旗、斩帅等等。
冲锋陷阵,万人辟易,独杀数百人,斩敌帅颇黎,斩将十数。
斩敌两万余人,获得战马两万匹。经略精骑至,追击三十里,再次俘斩过万。获马万匹。
其余兵器无计。
将来长安的史官一定会依此记录下来。
“不单是我一个人,将士们用命,着重笔墨,这样圣人才会给予将士们更多赏赐。”
其他方面倒也满意,就觉得对将士们的记录不够,他让齐冲重写。
“遵命!”
齐沖明白。用半个时辰重书战报,李瑄看后点了点头。
这时,程圭和李光弼见李瑄,说是张齐丘召他们。
在前往中军大营的时候,士兵们看到李瑄血迹斑斑的盔甲,窃窃私语。
“诸位可知?丰安军有个兄弟告诉我,宁远将军昨日神勇,如霸王再世,一个人就杀死上千人。”
“嘶!是真是假?难道我们一营都不够宁远将军打?”
“千真万确,我也认识丰安军的士兵。突厥的猛将被宁远将军抓在手中,如抓小鸡一样在阵中被砍头。”
“我认识丰安军的骑兵,我还知道宁远将军胯下的宝马叫火云马,堪比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他骑上火云马千军辟易,突厥主帅自不量力,被宁远将军一槊刺死。”
“真英雄气概,大丈夫当如是啊!”
“起初宁远将军替代陈回光将军时,我还看不起他。现在是我无知。宁远将军真神人也。”
“据说宁远将军还是大诗人,写出的诗风靡长安,可惜我看不懂。”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士兵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李瑄等人来到中军大营。
“程将军,为何没有本将军令,就擅自离开后军。”
张齐丘见李瑄等人不拜,先声夺人向程圭质问。
“战局千变万化,机遇稍纵即逝。程将军英明,把握住局势,使得我丰安军残存,又令突厥左厢诸部溃散。这是古之名将,才能具备的眼界。古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周亚夫因此平定七国之乱;赵充国因此驱逐先零羌。如果失败,军法加身程将军不会有怨言。但成功了,足矣名留青史。”
李瑄嗤笑一声,帮助程圭说话,并再次讽刺张齐丘没有眼界。
就算是到长安,李隆基也会夸奖程圭的机智,不会计较程圭没有听从张齐丘的话。
张齐丘脸色铁青,先前李瑄对还有礼,现在一再出言不逊,扫他面子。
但李瑄已成势,这一战后,必然平步青云。
“本将就不追究了。此战李将军为首功,本将会如实向王帅禀告。”
张齐丘强压着怒气,笑着对李瑄说道。
“末将斗胆问将军,您有什么更好的计策,去解前军之围?”
李瑄突然向张齐丘询问。
“本将早就料到李将军有关张之勇,可以守住高坡。为保持士兵良好状态,故而正常行军。”
张齐丘面不改色地说道。
“将军统千军万马,读过《孙子》《吴子》吗?”
李瑄又不是猪,怎么会信张齐丘的鬼话。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有一个人,可是一直想他死啊!
“李将军什么意思?”
张齐丘感觉李瑄在侮辱他。
“我觉得读过《孙子》《吴子》的人不会这么做?我又突然想到滥竽充数的故事。”李瑄越说越过分。
“你!”
张齐丘见李瑄蹬鼻子上脸,气得咬牙切齿。
李光弼和程圭目瞪口呆,李瑄还真敢说。
“明日开始,进攻阿波达干等部。前锋之事呢?”
再次忍了,张齐丘又对李瑄说。
“丰安军死伤大半,已经不能为前军。”李瑄自然是一口拒绝。
“那本帅就令定远军为前锋,攻阿波达干、咄陆等部。”
丰安军的休整符合规矩,张齐丘无法强求。更何况李瑄现在不买他的账。
张齐丘的召见,注定不欢而散。李瑄连丰安军的战报都未呈给张齐丘。
他会让传令兵交给王忠嗣。
三人出营帐,李瑄看到营帐前的旗帜随风飘动,故作大声地问李光弼和程圭:“程将军、李虞候,你们看这旗帜,到底是风在动,还是旗在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