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温也很难顶,本来以为靠上李林甫要起飞,这段时间看下来,李林甫并非传说中的一手遮天。
但现在他只能靠近李林甫,去赌李林甫可以度过难关,将来再提携他一把。
“看看兴庆宫周围的这些坊间,哪个豪宅中没有金银珠宝?他李适之敢说自己干净吗?就说现在江南西道采访使齐澣,他不仅与我亲近,还与高力士有联系;还有江南东道采访使杨奇,他每年赠给诸王的珍宝难道是俸米换的吗?”
李林甫骂骂咧咧,恨得牙痒痒。
“大人,该如何?”
李岫不禁为父亲着急。
“府中珍宝,只要不是圣人的赏赐,明日全部运送到城外宅院藏起来。”李林甫向李岫嘱咐道。
他也收过不少宝贝。
右相府光奴仆、护卫、婢女有上千人,家中钱财以亿计算。
“遵命,大人。”
李岫应道。
……
翌日。
“相公,那些吏部官吏皆不承认自己受贿。也不承认与诸采访使有联系。”
韦坚一大早顶着熊猫眼来到左相府。
御史台时不时会来监察,根本无法对这些官吏用刑,哪怕是最低等的八九品小吏。
现在御史大夫为王忠嗣摄,王忠嗣在外,以御史中丞杨慎矜判事。
杨慎矜虽然未依附李林甫,但杨慎矜的官职为李林甫所升。所以杨慎矜保持中立,呈观察态度。
也就是御史台既不帮助李适之和韦坚,也不对付李林甫。
“让庄园内的奴仆指认去过那里的官吏。”
李适之向韦坚说道。
“他们都是奴仆,人微言轻,而且给出的回复不肯定。如果吏部官吏没有签字画押,圣人不会认可。”
韦坚向李适之回道。
连家中的宝贝,都说是自己的祖上传下来的。像是统一口径一样。
身为刑部尚书,韦坚自然知道刑部布满李林甫的眼线。
“七郎!”
李适之将正练写字的李瑄叫过来。
“见过韦尚书。”
李瑄向韦坚行礼。
“李将军英俊,可有办法吗?”
韦坚知道李瑄是个麒麟儿,除勇武外,还有智计。
“刑部中不老实的人太多。韦尚书有无信得过的心腹?”
李瑄对韦坚问道。
“有!”
韦坚好歹当了半年的刑部尚书,笼络一批心腹。
李瑄向韦坚耳语几句,最后说道:“按照我的说法,必让吏部官吏老老实实签字画押。”
他将史书上吉温的阴险办法告诉韦坚。
韦坚眼睛一亮,立刻告辞前往刑部。
……
六十多名吏部、大理寺官吏,包括两名吏部侍郎,全部被韦坚换到一所新的院子关起来。
院子中,除了刑部的卫士,就只剩下韦坚的亲信。
大理寺卿李道邃是清流一派,厌恶李林甫专,即便有他的佐吏,也未干扰韦坚。
韦坚和李适之承诺不牵连到他。
御史中丞杨慎矜过问,却被韦坚信誓旦旦的保证,绝不动用刑法。
“诸位,我劝你们老实签字画押,以免受皮肉之苦。”
韦坚又将这些吏部官吏集合在一起,向他们威胁道。
“韦尚书,没做过的事情,何必冤枉我们!”
吏部侍郎崔岳硬着脖子说道。
“圣人让我成为主审,我已掌握一些证据,奈何你们还是不签字画押,我只有出下策了。”
韦坚一声令下,四名卫士拉着其中两名吏部官吏,进入一所刑房之中。
其他的吏部官吏,就在院子里呆着。
“放心,我们都是朝廷命官,他不敢对我们用刑!”
崔岳虽然这么说,但心虚得很。
下一刻,他被打脸。
“啊……”
“啊……”
一声又一声的凄厉惨叫响起来,此起彼伏。
“咻咻!”
还有鞭子抽打的声音。
犯法的官吏养尊处优惯了,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一个个不寒而栗。
“不认罪就往死里打。”
韦坚吆喝的同时,还对一众犯法官吏说:“鞭子只是开胃菜,十八般刑具全部用上,看你们嘴硬到几时!”
“别打了,我招……”
“我招……”
里面的官吏像是扛不住一样,大声喊道。
当韦坚的目光再次看来的时候,所有吏部官吏眼中露出恐惧之色。
“不要用刑,我们招了。”
崔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