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士人好奇。
“他一定能当宰相!”
年老士人如是说道。
“非也!引用《左传》的一句话:君以此始,必以此终!”
又一名士人加入聊天。他并不看好李瑄。
年轻士人看向年老士人时,年老士人却笑着摇头,他没有去争辩。
……
李瑄一行,四马轮换。
由于未带大军跟随,几乎每到一个郡县,就要被拦下查验身份。
当得知李瑄来到本郡县后,官吏和豪强恶霸无不战栗,他们关闭门户,竟然数月不敢打开。
数日后,李瑄率亲卫到达陈留城。
陈留城属于陈留郡。但陈留城并非郡治,西面的开封才是郡治。
太阳快要落山,连日高强度赶路,李瑄准备今日提前休息一番,养精蓄锐,明日再赶路。
陈留离洛阳已经不远。但李瑄来的时候未经过陈留,而是出洛阳从登封而下,走另一条道。
到陈留城,李瑄拿出鱼符向官差证明身份,官差大惊失色,立刻到县衙禀告。
李瑄没有在城外等,而是进入城内。
路人看到李瑄等一人驾四马,且马上携有盔甲,刀枪,这明显是官家人,皆避让。
陈留城是官道上的重要城镇,来往商人许多,带来繁华。
李瑄在想,李白和杜甫携手漫游的时候,应该会经过陈留城。
但这俩人到处跑,不一定会按照正常路线。
“好雄壮的马,这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吗?”
在所有人对李瑄避之不及的时候,一名三十岁出头的县兵上前问道。
此县兵身高六尺,容貌俊正。看起来像是一个练武之人。
他的出现,让李瑄的亲卫警惕。
“并非汗血宝马,这是草原马。”
李瑄回答道。
“我见过突厥马,不是长这样啊!”
县兵更惊奇。
“百人之中必有足下这种身高六尺者,万马之中得一良种,就不再稀奇了。”
李瑄一边走,一边耐着性子回答。
“有道理!英雄配宝马!”
县兵觉得李瑄一定是能人。
他只是一个维持街道治安的县兵,微不足道。李瑄愿意和他交谈,可见李瑄的气度。
李瑄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陈留令慌慌张张地带着属下跑过来。
街上的行人惊诧,陈留令一向车马而行,今天怎么不顾体面地在街上慢跑?
“陈留令……郑砚,拜见李将军。”
陈留令在李瑄面前停下,气喘吁吁,带着佐吏躬身一拜。
虽然李瑄屠戮豪强没过多久,但这种大事情,很快就传遍天下。让天下豪强敲响警钟。
李瑄灭豪强是因为吴令光海贼案。
只要此案的一切,公诸于众。一定有士人对李瑄的行为拍案叫好。
“我路过陈留,休息一晚就走。我们的食住从简,还劳郑县令费心。”
李瑄向郑砚回礼道。
如果不是携带数十匹马,他肯定不会麻烦县衙帮助。
“一点都不费心,您能驾临,是陈留的荣幸。”
郑砚不敢有一丝怠慢。
“南八,你在这干什么,还不快给将军牵马?”
郑砚才看到离李瑄很近的县兵,对他呵斥一声。
“是……”
愣了一下的南八反应过来,他上前想要接过李瑄的缰绳。
他没想到李瑄的身份这么大,还是将军,连县令都要唯唯诺诺。
看起来很年轻啊!
“足下叫什么名字?”
听到郑砚叫南八,李瑄突然想起一个人,故而看着南八问道。
“在下南霁云……”
南霁云费解,李瑄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问他一个县兵的的名字?
他家境贫寒,幸得名师看重学习箭术、武艺。
本来想从军,但母亲身体不好,只能在家乡一边操舟为营生,一边侍奉母亲。
不久前母亲去世,他已经三十多岁,便失去从军边塞的想法,离开家乡,试图在地方上寻求上进。
但没有丝毫背景的他,只能靠着朋友推荐,当一个维护街道治安的小县兵。
“好壮士!”
李瑄心中一激动,拍了拍南霁云的肩膀。
他记得南霁云是顿丘人,离陈留不远。
南霁云的勇猛与忠义,在历史上留下动人的一笔。
前世李瑄看史书雎阳之战的时候,不忍卒读,就是看到南霁云搬救兵无果,自断手指,以表决心赴死。
李瑄很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