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适之确实“恍惚”,连他侄儿汝阳王来拜见他时都说李适之写书文常有错字,不再有当年的精气了。
他还让李适之少喝酒,多补补,但李适之一直没好起来。
翌日,早朝上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对李瑄和陇右军将士的封赏。
李瑄正式为陇右节度使,并兼河陇讨击使,赐勋上护军,晋爵清水县侯。其他职事官、散官、使职不变。
河陇讨击使,顾名思义,河西、陇右的讨击大使,所讨击的对象,明显就是吐蕃。
以前是设有讨击使,比如河西讨击使,但那只是一军讨击。
李瑄为陇右节度使,却兼任河陇讨击。
即将让李瑄兼任河西节度使的意图,大臣们都能看出来。
上护军为军功十二转的第十转,仅次于柱国和上柱国。为正三品勋职。
清水县侯,为爵位的第六级,食邑千户。比李瑄以前的爵位高三级。
当然,食邑,并非实封。
也幸亏李隆基有理智,不然这么大的功劳,最起码封李瑄为县公。
不过总的来说,李瑄完成真正意义的“封侯”,这不是萌荫祖辈,而是靠自己封侯。
对李瑄的赏赐也很充足,金二百,金器十件,银器一百件,漆器一百件,绢三千匹。李隆基考虑到李瑄年轻气盛,又赏赐教坊美女十人。
对军中,更是赐钱十万贯,绢五万匹。
这些军中赏赐由国库出,派遣大使运送至陇右。
长安王公权贵得知朝堂上的事情后,非常震惊。
李适之罢相,门楣并未因此失去光亮,李瑄十七岁封侯,正以不可阻挡之势崛起。
无数王公贵族争相拜访李适之,但李适之半闭门户。
有实权的大臣,掌兵马的禁军将军,一律谢客,他只是与闲官们交往娱乐。
……
右相府。
“每次看到韦坚这白眼狼我就生气,我失去方寸都是因为他,一定要想办法将他除去。”
李林甫月堂思计,想到的办法不足以扳倒韦坚。所以将自己的心腹吉温叫来,想询问有什么计策。
“当从韦坚外戚的身份入手。”
吉温想了想,对李林甫说道。
“此本相也想过,但一直未抓到他的把柄。”
李林甫微微摇头,韦坚谨慎的很,现在连太子都不见了,他难以握住把柄。
“如果李瑄回京后,与韦坚私下会面。相公就上禀圣人弹劾韦坚勾结边将,预谋废立。”吉温向李林甫说道:“这是圣人的大忌,再亲信的人,也逃脱不了这种疑心。”
吉温也是一个能人,通过李隆基一日杀三子,看透李隆基的逆鳞。
“你不了解李瑄,此獠狡猾,李适之、韦坚之流不可相比。就算韦坚想与李瑄聚会,怕是也会被他拒绝。”
李林甫再次摇头。通过这一段时间李适之的举动,就能看出他们一家的谨慎。
吉温的计策看起来一箭双雕,但李林甫觉得不可能实现。
“那属下也无其他办法。不过属下建议相公耐住心性,是人都会留下破绽。李瑄会,韦坚也会,长安风吹草动的事情都可以作为杀人的利器。”
吉温微微摇头,他认为李林甫在李隆基心中地位比较两年前所有下降,现在不应该主动找机会,而是等待机会。
“也唯有如此了!”
李林甫喘一口气,他这一年来确实有些心急,主要是地位被一再挑衅,让他食不甘味,总想着伺机报复。
“吉七,本相觉得李瑄想图谋宰相,你觉得呢?”
李林甫忽然说道,虽然李瑄很年青,貌似是一個将领,但他干的事情,无不证明想要插手朝堂。他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相公所言不错,他不单单是将领,还是一个名动长安大才子。这样的人一旦有入相之势,圣人八成会选择。”
吉温赞同李林甫的想法。
开元宰相中有两位文坛领袖。圣人希望大才子为相,以装扮盛世,粉饰太平。
“唉!我明知如此,竟阻止不了他强大。”
李林甫颓然,又说道:“前几日我做了一个梦,一个面白多须,个子高大的男子向我靠近贴住我,我怎么也推不开,我惊醒后一身冷汗。仔细一想,这个人太像户部尚书裴宽,最近他受圣人信任,我觉得他有可能拜相,最终取代我!”
“相公,梦境不能当真。”
吉温认为李林甫疑神疑鬼。
“可那一幕我始终难以忘怀。裴宽之前一直与李适之交好,现在又和韦坚眉来眼去,据说他盯上吏部尚书的位置。”
李林甫心中早已将裴宽当成敌人,前几日的梦,更是将其列入死敌。
“裴宽容易对付。但属下还是觉得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