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韦坚突然倒塌,使朝野震动。
田猎回来才一日,一切让人始料未及。
长安的百姓依旧为柴米油盐奔波;长安的商人还在熙熙攘攘为利益追逐。
但王公贵族们都知道要变天了!
韦坚的党羽们惊慌失措,兵部尚书皇甫惟明,礼部尚书裴宽,一个个在家中急得团团转。
韦坚的罪名可大可小,但李隆基执政,自然不会轻轻揭过去。
最心惊胆战的,还要属此案的另一个主人公李亨。
他是纯受害者,即便韦坚来去匆匆,也只说了两句话,但就怕往深处调查,不依不饶。
“殿下不要心急,我相信兄长是清白的。”
韦妃轻声安抚李亨。
兄长被御史台审查,她也很心急。更担心太子因此被牵连。
“都怪你那兄长庸人自扰。”
李亨深陷泥潭,对自己平时的爱妃也不那么友好。
“兄长一定是被奸人陷害。”韦妃为韦坚说话的同时,向李亨提醒:“殿下可向高翁传话。”
“这个时候,我哪敢动啊!”
李亨心知高力士对圣人的忠心。
推荐他为太子,最主要是因为他是更合适的人选。
“殿下……”
韦妃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李亨大声喝断:“不要再说了,回屋里去。”
韦妃不敢忤逆,只能带着忧心忡忡离开。
“韦坚,你害苦我了。”
李亨按着桌子,烦躁不堪,憋屈无比。
想他堂堂太子,关键时刻,竟没一个人可用。
即便是和他关系很好的皇甫惟明,也不敢去联系。
……
宋国公府。
“七郎神机妙算,韦坚果然掉到李林甫的陷阱之中。还好我在封贵妃的大宴上,向圣人表达对韦坚的不满。”
李适之与李瑄坐在一起。
他们旁观者清,能推断出韦坚是被深夜诱骗。除了李林甫,没有人能有这样阴险的手段。
“孩儿也没想到会这么快。韦坚能这么不小心。”
李瑄摇了摇头,历史还是要尊重的。
虽然李瑄向韦坚和皇甫惟明提醒过,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历史上韦坚与手握十几万大军的皇甫惟明在上元夜游玩。
现在躲过那一劫,却掉入更深的陷阱之中。
李瑄觉得韦坚肯定产生过“大逆不道”的心思。
“韦坚拉拢不少朝臣,他一倒下,许多朝臣要遭殃。”
想到这一点,李适之充满忧虑。他怕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影响到七郎。
“朝堂的清洗无可避免!我们及时与韦坚切割,孩儿刚救驾圣人,怎么也不可能将我牵连到太子党中。”
李瑄拉着李适之的手,让李适之放心。
“就是不知道谁有机会拜相?”
左相空缺,一定会补,李适之心中猜想可能拜相的大臣。
“李林甫一定会举荐一个容易控制的大臣为相,像是开元末年一样,独断朝纲。”
李瑄猜测会是工部尚书陈希烈。
此人依附于李林甫,且资历足够,性情谦柔,容易控制。
“工部陈尚书……”
李适之也想到这个名字。
“孩儿势已成,不可更改。宰相毕竟是在圣人之下。不论谁为相,李林甫都难以动我!”
李瑄向李适之说道。
如王忠嗣、章仇兼琼,以及以前的皇甫惟明,都不把李林甫放在眼里,可李林甫身为首席宰相,却拿节度使毫无办法,只能用计策、陷阱,去对付节度使。
李瑄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去疏于防备。
“那太子如何……”李适之又问李瑄。
“如果太子没有大过失,圣人不会换太子。”
李瑄觉得李隆基有时候会借助李林甫打压太子,却不会一巴掌把太子拍死。
每一次李林甫将太子杀得丢盔弃甲的时候,都被李隆基叫停。
而且有的案子,李隆基不轻易牵连太子。
“局势复杂,七郎应该早去边疆。”
李适之总感觉李林甫这次不会轻易罢手。
“再观察一番!”
李瑄主要是怕李林甫的狗腿子乱咬人。
历史上即便韦坚案结束,韦坚身死,依旧以“韦坚党羽”为由,派人在江南搜寻,乱扣帽子,铲除异己,一直持续七八年,那些人趁机敲诈勒索,无恶不作,许多百姓被逼丧生。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