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这时,一名披着锦帛的贵妇人来到此地,她见儿子被打,尖声一喝。
但罗兴根本不听她的,依旧骑在红袍青年身上,准备继续奏他。
“罗兴,下来吧……”
还是李瑄吩咐一声,罗兴这才作罢。
他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素质太低了,所以纵容罗兴和廖峥嵘。
吐在地上不行吗?非吐在人家道观的灵溪中?
还偏偏他在水中洗脸的时候吐?
说不定下游就有哪个虔诚的信徒,捧着泉水,直接喝呢?
“你们敢打我家五郎,谁给伱们这么大胆子?”
贵妇人立刻上前搀扶,看自己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怒不可遏。
但她身边只有两名婢女,不能还手,所以向婢女吩咐:“快去通知宜寿令,把他们通通抓起来,押回长安!”
“娘子,是他先吐往灵溪的,不关他们的事。”
先前那名小娘子劝说贵妇人不要报官。
如果报官,罗兴和廖峥嵘就会有责任。
法律上又没写在水中吐痰犯法。
“阿娘,她是和他们一伙的,连她也抓起来。”
红袍青年见母亲来到,又有了底气,指着小娘子说道。
在他看来,就是因为这小娘子,他才会被殴打,她一定要把这小娘子纳为妾室。
在长安,也没有几个这么漂亮的小娘子。
“我们不是一伙的,不过你做的就是不对。”
小娘子连忙摇头矢口否认。
“走了!”
李瑄微微看了一眼嚣张跋扈的贵妇人,不再理他们。
在长安这样的贵妇人多了去了,她们一出长安就不可一世。
“你们快拦住她们!”
贵妇人见此,立即向倒地的奴仆喝道。
但两名奴仆心里苦啊!
罗兴和廖峥嵘太厉害了,有武艺傍身,他们根本拦不住啊!
但主人吩咐,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起身。
小娘子吓得连忙跑到李瑄身边,她的车夫还在观外等着呢!
“敢上来,削不死你们。”
见这些青衣奴仆还敢上来,罗兴喝了一声。
青衣奴仆畏惧罗兴和廖峥嵘的威势,竟不敢进。
贵妇人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只能希望县令赶紧带兵前来,别让他们跑了。
“你们快走吧!我阿爷是宜寿令,他要是抓到你们,我让他轻点打你!”
小娘子向自曝身份,让李瑄带着廖峥嵘和罗兴快点离开。
“我们又没有犯错,为什么要离开。倒是你独自一人,赶紧回家吧!”
李瑄看着这名小娘子说道。
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青色襦裙,梳着双髻,五官精致。
虽然在李瑄见到的美女中,比不上长离那种姿色,却有些与众不同。
她非常明媚,一双眸子墨染的纯粹,仿佛是一池秋水,异常清澈,她的眉宇还有一股书卷气息。
“依照《斗讼》,他们两个要笞四十。那人吐在水中,并不犯法。”
小娘子明白一些律法,告诉李瑄斗殴的严重性。
“可我们并不是因为他那样才去打他。我们看他想要欺负你,以为强抢民女,出手制止!”
李瑄有的是理由驳斥,就算不用身份压他们,他们也占不到便宜。
“这样啊!”
小娘子小脸一红,想了一下,她又说:“那也不行,他们如果是权贵,你这样不占理的!”
“小娘子看我的穿着,像是普通人吗?”李瑄笑问小娘子一句。
“不像!”
小娘子看着高大英武的李瑄,腰间佩戴飞鸟衔花的玉佩,还挎着宝剑。
她记得在街上挎宝剑的,都是官吏。
连王公子弟都不行。更别说将宝剑携带到宗圣观了。
可李瑄这么年轻,不像是当官的。
难道……
“你赶紧把剑收起来,如果被县兵看到你在大庭广众携带刀剑,会治你罪的。”
小娘子立刻向李瑄说道。
“你阿爷是宜寿令,我记得宜寿令是裴太傅的次子?”
李瑄未应,换个问题问小娘子。
他早在长安的时候,就了解过长安周围的县令,想看看除颜真卿外,还有哪些名臣。
对宜寿令,李瑄记得很清楚。开元名相裴耀卿的次子,裴泛。
裴耀卿虽未出自闻喜,但也是闻喜裴氏的一支。
闻喜裴氏在开元天宝年间,大臣极多。那些五姓七望,弘农杨氏,河东薛氏,“城南韦杜,去天尺五”等等知名士族,都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