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王忠嗣应该还在大牢中接受审讯,以王忠嗣的心气,一定非常难受。
“七郎怎么看待!”
李隆基又问李瑄。
“王将军曾是臣的上司。之前我在朔方的时候,王将军不喜言谈,沉着勇敢。只是三年未见,不知具体。”
李瑄用一知半解的语气说道。
“以七郎的经验来看,王忠嗣有不臣的动机吗?”
李隆基似乎想问到底。
他想从李瑄口中得到好的答案。
“高祖曾说过:李密反叛,谈不上放虎归山,无非‘以蒿箭射蒿中耳’。臣认为王将军若有不臣,也是如此,成不了气候!”
“圣人为千古一帝,威服边军。即便王将军有异心,士卒也不会听从他的。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如果王将军不是愚不可及,或许其间有什么隐情呢!圣人如果因此而生气,就大可不必了。”
李瑄以“蒿箭射蒿”的典故,委婉劝说李隆基。
蒿草到处都是,低贱不值钱。但是,若把草杆制成箭杆,那蒿箭就是贵重有力的武器。
把蒿箭射入蒿草,是弃贵就贱,打回原形。一个人的力量,来源于他所在的组织,离开了组织,就是蒿箭回归蒿草而已。
两句话结合起来,夸赞李隆基为千古一帝,威震寰宇,太平盛世无任何反叛成功的可能。
王忠嗣若忠诚,才是价值千金的蒿箭。
王忠嗣有异心,沦为一文不值的蒿草。
“好一个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七郎,我免去你为鸿胪卿,拜为御史大夫,领御史台调查此案!”
被李瑄这一说,李隆基顿时觉得此案也没什么。
蒿箭射蒿!
他觉得这个形容太恰当了,王忠嗣即便有罪,也不过是蒿草,何必生气呢?
让李瑄参与调查几天,如果查不出,再行决断。
他想杀王忠嗣的心思也淡了。
正如李瑄所说,王忠嗣不是一个愚不可及的人。
李隆基觉得有可能是李亨先联系王忠嗣。
不过也就这样了。
一是他不再信任王忠嗣,二是不想再杀儿子。
“臣拜谢圣人!”
李瑄向李隆基一拜。
作为文职事官,御史大夫和鸿胪卿虽都是从三品,但两者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之前王忠嗣兼任御史大夫,现在交由李瑄。
有这身份,他就好操作许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