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瑄向御史台的兵卒命令道。
同时,李瑄让廖峥嵘带着两名亲卫跟随,防止他们做手脚。
这一举让众官吏浮想,特别是御史台的官吏,如坐针毡。
“圣人让我们审问王忠嗣与太子奴仆是否有联系,而你们像是在罗织罪名一样。王忠嗣回长安,真有这么不堪吗?”
“一定有人推波助澜!这份指证,我一个个传唤、审讯,如果有人行欲加之罪,我就弹劾他欺君之罪!”
供状李瑄也不看了,将它们拍在案上。
卢铉非常害怕,他知道这些罪证是因何而来。
就像在淮南罗织罪名时一样,只要是悬而未决的案子,只要王忠嗣那段时间在长安,就都往他身上甩。
那些状告王忠嗣者,也是经过御史台官吏威逼利诱。
“罗”和“织”这两个字,都是酷吏手段。只要想,制造罪名太容易了,但是经不起推敲。
“这些证状可能是刁民妄言,可以不作数。”
卢铉大汗淋漓,他不断地看杨慎矜,希望杨慎矜说句话。
但杨慎矜像是没看见卢铉的眼神一样,一双眼睛只看天花板。
卢铉只能自己告诉李瑄。
“王忠嗣虽不是节度使,但好歹曾为御史大夫,他还是圣人的养子,圣人罢免他的官职,但没有不认这个儿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诬告圣人的养子?刑部,这该是什么罪责?”
李瑄反问一句话后,又向刑部员外郎问道。
“该杖五十,徒两千里。”
刑部员外郎向李瑄回道。
“只怕没那么简单!一定有人指使他们,先将江韬叫过来,询问一番。”
李瑄稳坐说道。
江韬就在长安,不一会儿,就被带到御史台。
得知李瑄任大夫后,江韬很惊惧,他只知道李瑄是大将军,没想到还会审案。
“你就是江韬!为什么诬告王忠嗣撞死孩童?”
见江韬拜见后,李瑄劈头就问。
江韬迷糊了,难道李瑄都知道了吗?
但江韬没有轻易放弃抵抗,他壮着胆子说道:“草民没有污蔑,句句属实!”
“卢御史,听说伱有一招叫驴驹拔橛,给这个刁民试试!”
李瑄向卢铉令道。
卢铉不敢动,驴驹拔橛是一种残酷的刑法,江韬肯定会因坚持不住而招供。
只是心惊李瑄为何知道驴驹拔橛,这可是他的私刑啊!
由于是武则天发明,平时没人敢用,也不合规矩。只有他审问嘴硬的人使用。
“知道什么叫驴驹拔橛吗?就是将你枷锁,用手拉住脚,把木头按在双脚之间,打击枷柄向前,然后开始拉你的身体。等身体拉长过尺,腰细的快要断绝,那时你的眼鼻都流出血。如果你还不招供,眼睛回凸出来,随时掉落一样。最后,一声炸响,你就会被拉成两截,五脏六腑掉落一地……”
李瑄见卢铉不同,绘声绘色地向江韬描述驴驹拔橛的恐怖。
听得江韬面无血色,连忙招供:“是李御史给我十贯钱,让我诬陷王忠嗣,我是目击过撞死乡民的人,但那不是王忠嗣。”
这一番话,让在场众人心惊不已。
“谁是李御史?”
李瑄向下方官道。
“回大夫,是台院李珦御史。今日未在场。”
杨慎矜这才回答。
“将其他指证的证人也都召过来。”
李瑄没有立刻让人逮捕李珦,而是等会再行动手。
每一队兵卒,都由一名神策卫跟随。
很快十几名状告王忠嗣的人,都被带到公堂上。
被李瑄一吓唬,他们也都招供。
全部是李珦威逼利诱他们将这些陈年过错算在王忠嗣头上。
“众口一致,这才是证据。李珦竟敢这样,把他直接处死都不为过。杨中丞,他一个小小御史,却诬陷王忠嗣,这是为什么?会不会还有人指使?”
李瑄向杨慎矜问道。
可惜只有李珦一人,李瑄还以为卢铉也参与,可以将他直接拿下。
等明天,杨慎矜会弹劾卢铉,李瑄不必急于这一时。
“下官这就令人将李珦抓过来,严刑拷问。”
杨慎矜回答道。
这不是明摆着么,李珦是李林甫提拔的侍御史,不然他吃饱了撑的,前前后后用了一百多贯去罗织王忠嗣的罪状。
李瑄点头。
半个时辰后,李珦被押送至李瑄所在地。
李珦面对一致的指认,只能无奈认罪。
但他只认自己的罪,和其他人无关。
李瑄用大刑伺候,都没震慑住李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