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人想按照李瑄《水调歌头》的平仄,填新的《水调歌头》。
文人雅士去青楼,妓女如果不会弹奏《水调歌头》,哪怕是色艺双馨,也接不到客人。
这首曲子和歌词,如狂风般地吹向大江南北。
“与君共勉之!”
杜甫虽然自信,但越是在考试之前,愈发慎重。
他需要及第,才能拜在李瑄门下,辅助李瑄。
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铛!铛!铛……”
“考生入场!”
几声钟响后,礼部官吏宣布准备开始制科考试。
学子们整顿仪容,先后步入贡院。
贡院内,已分为数十个区域。
由于是制科“通一艺者”的考试,每个区域的试卷都不同。
并不是每个区域的“最优者”都可以及第,而是需要及第者所考内容有极高的水准。
比如书法,没有让人惊艳动容的书法,是不可能过的。
颜真卿、张旭那个水平,是没人能达到的,但次一级,如李瑄的书法老师李琚那样还是要的。
考试不糊名。
杜甫看到诗的试题后,稍一思,就连下二十韵的古体诗。
另外还有占据成绩比重不高的策论,杜甫有所收敛,仔细写了一篇。
李林甫只是在几个区域转了一圈,就回幕后喝茶休息。
他目光闪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随着日落西山,制科考试结束。
杜甫和元结,皆轻松地走出贡院。
其他的文人士子有信心满满的,也有沮丧的。
考得好不好自己心里清楚。
“铛铛铛!”
三天后,贡院外放榜,敲锣通知的兵卒,将此消息传遍诸坊市。
文人士子们,蜂拥而至。
连没有参加制科的人都去凑热闹。
今年有二十三人进士及第,他们想看看制举有多少人及第。
贡院外,红纸之上,黑色笔迹。
第一等,第二等,第三等……
一共十二人。
“制科才十二人啊!”
“今年参加制科的人千多人,才中十二吗?以前不会这么少人的。”
“难道今年考生水平不行?”
“有进士科在前,有能力的士人都考进士去了。”
“没有杜甫啊!天水王亲自见他,不该是徒有虚名的人啊!”
“据说杜甫报名的是诗,他的诗大气磅礴,那句‘何当击凡鸟,毛血洒平芜’,不是凡人能作的?再加上天水王为何他提名,不该不上榜的?”
“咦!这份榜单上好像全是官吏,没有一个白身啊……”
突然间,有人发现一个怪异的现象。
制科不单有白身参加,还有一部分八九品的小官,他们没有“进士”的功名,想通过制科及第,在圣人面前露脸,得以提拔。
这类官吏占据应试者的十分之一。
然而这十分之一,却拿到所有的及第名额。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此时,杜甫奔跑至一个榜单旁停下,他迫不及待地挤入人群。
杜甫!
榜单一眼望尽,并没有这两个字,杜甫如晴天霹雳一般,僵持在原地。
他再次落榜了!
而且他又引以为傲的诗文落榜。
他是大诗人杜审言的孙子,认为“诗是吾家事”。
哪怕是一顿饭,都能想出一首诗来。
在这方面落榜,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
他告别在洛阳的妻子,信誓旦旦地承诺在及第后,将妻子接至长安。
现在却是……
而且杜甫无法再去找李瑄了,连制科都落第,还有什么颜面呢?
一瞬间,杜甫仿佛直接老去十岁一样。
那种轻狂的气质从他身上远离,一去不复返。
元结也一时怀疑自己。
……
跃龙殿中,李林甫带着十二名制科及第者,面见李隆基。
并且将他们的试卷都呈上。
“制科及第者只有十二人吗?”
李隆基在幕后粗略看一下试卷,向李林甫问道。
这些试卷没有勾起李隆基的兴趣。
“回圣人,只有这十二人及第。且这十二人原本都是在朝的八品、九品官吏。”
李林甫向李隆基回答道。
“应举者一千五百余人,其中白身应该占据大半才对,难道一个白身都没有及第吗?”
李隆基眉头一皱。
他从来未遇到过这样离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