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反对李瑄的士人义愤填膺地说道,像是李瑄不同意,他就会撞死在吏部衙门一样。
“李相公一心为国,那些反对之人不过是因循守旧,害怕变革触动其利益罢了。”
又有士人讽刺,觉得这些士人的家中,都在土地兼并,吃百姓之肉,喝农民之血。
双方争吵得不可开交。
妓女们也无法插话!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是许多有志之士的真实写照。
他们有的是达官贵人的后代,有的是家庭富贵的士族,但他们有一颗“澄清四海”之心。
也就是人常说的“‘理想之士’”。
他们认为李瑄是风雪交加,天色晦冥时那一声高亢的鸡鸣。
能在这么艰难的环境下看到李瑄这样君子,心中怎么会不欢喜呢?
没有人是完美,即便李瑄不触犯他们的利益,也会看李瑄不顺眼。
那些被李瑄触犯到利益者,更是上窜下跳去反对李瑄。
他们希望有人能站出来,阻碍李瑄变革。
甚至在心里不怀好意地咒骂李瑄,诅咒李瑄如商鞅、李悝一样不得善终。
当然,还有一些理智的士人,他们认为李瑄变革的初衷是好的,但实际效果有待观察,不能过早下定论。
更有不为利益,直接反对李瑄,是真正担心变法以后,人心惶惶,是违背祖宗之法。
其中不乏言辞激烈者,直言李瑄乱政!
类似的争辩、议论,在长安茶楼酒肆,比比皆是。
还有许多豪门府宅中,也争执不休。
一般贫寒文人,落魄寒士,支持李瑄为多。
士族、大族之中,批评李瑄者较多,有的言辞非常激烈,号称要堵住李瑄的吏部衙门,跪在华清宫的山下求见圣人。
远在华清宫附近宅邸的文武官吏,依旧处于昨日朝堂的震惊之中。
趁着今日休朝,许多官吏到李林甫的府邸。
这次来得更多,哪怕是李瑄的侍郎李彭年也来了。
另外,杨氏的卫尉卿杨铦,罕见的光临李林甫的府邸。
因为杨氏一直在大口大口得吞并京兆一带的农庄、果园。
他们也知道自己无法劝说李瑄,所以他们瞒着杨玉环,想阻碍李瑄的新法。
“祖宗之法不可变,李七郎此般折腾,是要将我大唐带入歧途啊!”
达奚珣悲痛地向李林甫说道:“左相软弱,依附李七郎,现在朝廷只有右相这样的肱骨可依靠。”
他竟不叫李瑄的尊称。
虽然李七郎不是冒犯的话,但李瑄拜相后,哪怕是私下的聚会,都应该称呼一句“李相”。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啊!我欲伸张正义于天下,可奈何李七郎强势。诸公也看到了,朝堂上李七郎步步紧逼,让我等仁人志士妥协。”
李林甫看着坐得满满登登的文武百官,皆是五品以上,他不禁掩面说道。
哪怕是他最强势的时候,许多官吏口服心不服,他难以聚集这么多官吏在家中。
“这常平新法,名为利民,实则官府强行放贷,与民争利,害民不浅,且扰乱地方秩序。李七郎在朝堂上说我们目光短浅,我看他才是目光短浅。”
刑部侍郎萧隐之向李林甫说道:“我们希望右相能主持公道,我们都愿意助右相一臂之力。”
“萧侍郎所言极是,我为官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激进之变革,这是要毁了我大唐的根基。我们愿意全力支持右相,劝说圣人看清常平新法的本质。”
工部尚书陈希烈向李林甫说道。
他有入相之势,威望较高,他话音落后,让更多人附和。
“本相是怕李七郎不肯罢休,又迷惑圣人,推出其他新法,届时天下更为混乱。而常平新法,木已成舟。李七郎已经在拟订法令章程。大家在郡县都有亲信,让他们盯着常平新法去,一旦有纰漏,我们联名请奏圣人,请圣人停止常平新法,使国家的损失最小化。”
这句话说完,李林甫又损了李瑄一句:“樊哙行萧何之事,天下人都应在讥笑啊!”
“是极!我们这些忠臣该不畏惧李七郎的权势,要敢于表明志向!”
李彭年说话的时候挥舞手臂,已经忘了李瑄是他的顶头上司,随随便便拿捏他。
“其实,李七郎也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但他纵有青云之志,然缺乏阅历。哪像右相,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另一名礼部侍郎李岩昧着良心向李林甫夸赞道。
他们这些人没办法,只能依附在李林甫身边,借住李林甫的能力,将李瑄的新法停止,甚至使李瑄罢相。
之前李林甫权倾朝野,他们不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