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对忠诚的评价,也仅限于安禄山向她们献上的珠玉。
连杨玉环都被安禄山的人畜无害欺骗,她认为自己的干儿子没有异心。
而杨国忠与李瑄的敌对关系,更让杨玉环觉得是杨国忠与安禄山将相不和。
面对安禄山此次回宫的殊荣赏赐,她默不作声。
这一刻,“祸国殃民”的称号,也不可避免的会加在她的身上。
五杨因她而富贵,杨国忠因她而宰相,安禄山是她的干儿子。
你可以说她什么都没做,也可以说她什么都做了。
这无从反驳!
安禄山在长安时,为讨好李隆基无所不用其极,斗鸡蹴鞠,樗蒲搏戏,献上各种奇珍异宝,说出各种阿谀奉承。
他的身材越来越肥胖,连走路都不太稳当,看李隆基在酒宴上尽兴,立刻展现“医学奇迹”,如十年前那样,跳起胡旋舞来。
滑稽的表情,旋转如风的肥胖身躯,逗得李隆基捧腹大笑。
美酒都被碰洒了,酒香散落一地。
李隆基自顾自地娱乐,只有欢快的笑容。
有时候,李隆基也会让杨玉环为他跳舞。
杨玉环的胡旋舞轻盈而柔美,舞动的时候,华丽的衣裳飘逸如仙,挂着的流苏叮当清脆。
步步生莲,如飘逸的仙子一样。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更有兴致的时候,李隆基披头散发,佩戴上羯鼓。
他不用鼓槌,双手击鼓,大殿之上,身躯跟着旋律摇晃。
朦朦胧胧,似醉似醒。
“啪!”
他不小心撞到一个架子。
那精美无暇,色泽典雅的青瓷花瓶,从架子上掉落,应声而碎。
李隆基不觉,继续他的放纵。
陪伴他酒宴的人,也没有人觉得异样。
盛世就如这从越窑上贡的青瓷,精美而易碎。
天宝年间,极乐之宴。
在欢声之中,李隆基总是在醉倒在宴会上。
那梦中,就像是天上人间。
他所过之处,都有人间的影子。
华清宫是黑夜,兴庆宫是白昼。
他与一个美妙的灵魂在天空中比翼双飞,蹁跹起舞。
那天间响起如天籁一般的《霓裳羽衣曲》,一切凡尘俗世,都无法再打扰到他。
梦醒时分,见镜前梳妆的杨玉环,李隆基无比陶醉,回味。
想陷入下一场梦中。
如果一万年都如此,那就是天上的神仙!
……
两个月后,安禄山害怕夜长梦多,启奏离开长安。
毕竟他是在刀尖上跳舞。
李隆基一旦起疑心,那就是排山倒海,他必身首异处。
路过东北的龙首原上,安禄山深深地看一眼大明宫,他在马上展怀,拥抱江山,拥抱长安,拥抱宫殿,以及他做梦都在想到干娘杨玉环。
这也是安禄山起兵的因素之一,他会得到李隆基的一切。
由于安禄山做贼心虚,总是觉得有人会害他,所以回去的路上,为更小心谨慎,他出潼关后,走水路沿着黄河东下。
嫌弃不够快,安禄山令船夫十五里换一班,昼夜兼程,不休息片刻。
下船以后,安禄山沿着官道驿站北上,像是逃命一样,不断换乘马匹,没有在一个郡县驻足休息。
是以,安禄山一个大胖子竟然日行三百多里,一口气从长安跑回范阳。
“我大事成矣!”
这是安禄山回范阳的第一句话。
他发誓,他再也不会去长安,除非领着他的千军万马。
逼着李隆基投降,并把玉环娘子献给他。
在长安的两个月,安禄山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先生,我以身犯险,为我们争取一年多时间!”
安禄山喝口茶水压了压惊,向谋主严庄说道。
“郡王坚韧不拔,具有开国君主的品质。谁还能阻挡您荣登九五呢?明年就可以出兵,直捣长安。”
严庄暗暗点头,认为稳妥。
一年时间,他就可以将粮草准备得差不多。兵甲也可以备齐整。
“哈哈,我安禄山一个胡人,也能过一过当皇帝的瘾。”
安禄山大笑一声,非常憧憬那个位置。
“启禀郡王,靺鞨、室韦、同罗等部,也可以联系了。”
堂中的另一边,高尚摸着胡须向安禄山说道。
“这件事情,就交给先生去做了。我成就大事,绝对不会亏待他们。财宝、丝绸、女人,应有尽有。”
安禄山将这件事交给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