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李隆基让哥舒翰统领飞骑、彍骑,向潼关集结。
哥舒翰哪怕时不时中风,也被李隆基强行下令出征。
在李瑄回来之前,哥舒翰必须承受一切。
短时间内,哥舒翰带着十余万彍骑、飞骑、郡兵、新兵,于潼关防御。
守卫潼关的兵马,总算不是土鸡瓦犬。
因为一部分河东军,最先到达潼关支援,还有朔方军也向潼关赶来。
不出意外的话,在接下来几个月,河西、陇右的兵马也会陆陆续续的到达。
李隆基在确定河东军的忠诚后,在郭子仪的举荐下,终于开始启用王忠嗣最青睐的将领李光弼。
他任命李光弼为云中太守,摄御史大夫,兼河东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
令李光弼和郭子仪一起,调动可调动的兵马,出井陉攻击河北,策应河北的诸郡太守,拿下安禄山的大后方。
……
十二月二十八日。
临近过年,长安却没有一点过年的喜庆。
安禄山造反,并势如破竹,攻破东都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充满忧虑。
骊山脚下的皇家果园旁,有一座占地百亩的豪宅,是李瑄收复九曲的时候,李隆基赏赐。
其内亭台楼阁,河流湖泊,假山嶙峋。
李瑄未住过此宅院,现豪宅为李适之养病之所。
李适之病重的消息,接连传出。
都说他活不过这个冬天,现在快过年了,李适之一直活得好好的。
“父亲,您怎么起来了?”
当李霅再次推开李适之的房间后,看到卧病在床两个月的李适之正站在屋子中。
除了面有菜色,看不出一点生病的样子。
刚才李霅出去的时候,李适之还躺在床上。
只是罗兴过来说要照顾李适之一会,李霅才出去。
李霅见罗兴离开,立刻回房,却看到父亲这样。
“通知三郎、四郎、六郎,让玉莹,你的妹妹、妹夫,到这里集结。”
李适之中气十足地向李霅吩咐道。
“父亲,您……病好了?”
李霅听李适之的话,面露惊喜,以为李适之的病好转。
“为父一直在装病!”
李适之这才坦明。
“父亲,这是为何?”
李霅听到此,很是震惊。
“七郎已经引兵入玉门关,正准备清君侧。我们一家要快些离开……七郎一直未病……”
李适之将事情的因果告诉李霅。
他兄长的儿子,都要地方上为官,他顾不到了。
而且李瑄杀死自己堂兄以后,他们一脉和其他脉关系很僵,李隆基估计不会杀死他的侄子。
他的女儿如果不随他离开,一定难活。
“唉!父亲,您装得太像了,瞒孩儿瞒得好苦啊!”
李霅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和李适之不同,听到弟弟正在引兵清君侧,李霅心中惊喜难以抑制。
以七郎的本事,如果能征服河西、陇右军,八成能杀到长安,攫取权力。
他们一家将更富贵!
如果七郎能更进一步,李霅不敢想象啊!
七郎自罢相以来,李霅就无比憋屈,他认为七郎是千年不出的天生奇才,要有所作为。
只为宰相,是困鸿鹄高飞,他一直为七郎难受,却不敢提起。
“为父也没办法,必须装得像一点,才能让杨国忠和宫中的宦官放下戒备。你们几个最近瘦了一圈,为父看在眼里,七郎仁厚,只要你们不胡作非为,不会亏待你们的。”
李适之没有李霅那么乐观。
安禄山这么快就打到洛阳,对七郎很棘手。
他更清楚七郎冒天下大不韪后天下的反应。
河东朔方剑南岭南的边军会不会听从七郎的?
而且乱世来临,太守可以招募乡勇,权力大增,他们又是什么态度,这很关键!
李适之也只能尽量发挥他的影响力。
“大郎,今日夜晚,就会出发,罗兴已经将车马备好,速速将家人召到宅院中。”
李适之让李霅赶紧去做,不忘提醒:“就说我病危,让他们赶紧来。但不要向外人声张。”
“是,父亲,孩儿立刻去做。”
李霅拱手以后,快步离开。
在李霅行动的同时,罗兴又去长安通知裴泛和姜度。
选择在这个时候,也是因为元正假日。
姜度和裴泛得知李瑄将要清君侧,都兴奋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