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些眼线,即便不能探知到什么隐秘的事情,至少大的动静还是可以及时回报的。
如最关键的军事动静,这个就瞒不住人,周边若想动手,事先少不了一番军事筹备,那眼线就能发挥作用提前给自己预警了。
而王当办好这事儿,还真就打探到外界一些消息。
“且说那张纯遁逃右北平后,便接受田氏招纳,如今倒也弄些地方落了脚,至于二者究竟是如何关系,这就不是很清楚了。
另有眼线收集消息,咱们走出涿郡后,那公孙瓒倒是一下起势,如今合诸县豪强之力制霸一方,颇有声势。
只是……只是咱们当初清扫的涿县、故安、范阳几地,又重新被其他地方豪强盘踞,就连分与百姓的财货,也复被豪强和公孙瓒取回。”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当又是猛灌一口水,然后重重的一拍案桌,那气愤和不忍的情绪溢于言表。
“说是取回,那还是美化了公孙瓒他们,实则是他们借此名头对百姓行劫掠之事,经此一遭,百姓得来的财货没留住不说,原本家产倒是让他们抢个精光。
那些家伙身为朝廷官员,行径却与盗匪无异,实在令人不齿,可恨咱们现在无力杀回去,不然定要再还涿郡百姓一个公道!”
许辰闻言,也是一时沉默。
公孙瓒这种行为,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但真的听闻时候,他还是觉得有几分荒谬。
只能说这本身就已经是乱世的前兆了,朝廷中枢对地方缺乏约束,地方上这样胡作非为的事情就会越来越多。
倒是王当这个家伙如今觉悟确实高了,以前劫掠百姓这种事情黄巾也不少干,现在却能站在百姓的角度而愤慨。
“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快的壮大自己,以期能够再度回去涿郡了。”许辰叹了口气,对于涿郡百姓,他如今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王当却也明白,只是无奈摇摇头,然后继续说起其他情况:“倒是有一事值得咱们警惕,近来时常有百姓提醒,每近秋收时日,也是北地胡人常有犯边的时候,我渔阳便是直面北原,犷平更是首当其冲,恐怕要提早做出防备才好。”
听闻此事,许辰的神色一下凝重起来,这倒是不容轻视的问题。
虽说不管是东汉末年还是三国时代,中原始终都能把边地胡人按着头打,但也只能打打,没办法做到犁庭扫穴这种事情,所以边地从来不少胡人侵扰的事情。
到了如今灵帝一朝,几乎每年都有史载的犯边记录,而且大汉反击成果也是寥寥。
公孙瓒最初声名鹊起的开端,就是与邹靖一起共击贼人,立下不错的战功,这才开始慢慢发迹。
只不过如今既然是黄巾占据渔阳几县,那么说不得自己也要面临这种压力了。
秋收是大汉农民们收获的时节,某种程度上也一样是塞外胡人收获的时节,粮食永远是这个时代最为重要的财富,是任何人都眼馋和争抢的存在。
沉吟好一会儿之后,许辰这才看向了王当。
“如今我军两个主要的军事压力,一是周边可能在某个不定的时机对我军进攻的官兵们,另外就是北地胡人之劫掠。
我军倒是不惧摆开阵势作战,只怕敌军侵扰我军所治乡村,而且这种情况必定会发生。
乡村乃我黄巾根基,为防止此害,本座意建立一套乡村联防机制,地方屯长什长应该时常演练百姓逃跑躲避敌人的反应。
有敌人来时,地方要自行能够串联消息,第一时间能携带物资往山林撤离,军事上也要能够立马汇集各村预备兵员进行抵抗等待主力支援。
总之就一个原则,不管是谁来了,地方军屯都要做到反应快,损失少!
具体该怎么做,你召集军中军官开研讨会商量个方案来,到时候拿来我这里,我通过之后再往下推行。”
现在黄巾的事务,许辰也不讲求大包大揽,除了完全离不开自己的,他都很愿意让黄巾自己发挥主观能动性去尝试解决。
自己把控好方向之后,群体的智慧只会比自己个人更加优秀,哪怕自己是个后世人也是如此。
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正是此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