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纯显然没有继续废话的兴趣,只是摆摆手之后,两侧的乌桓骑兵便嘿嘿笑起来,然后默契的摆开阵型,就要对田畴发起进攻。
田畴眼见如此,心中满是绝望,便也抽出利剑,命令左右:“今日吾等遭贼人陷害,唯死而已。”
左右部曲相互看了一眼,眼中已经浮现死志,作为田氏豢养出来的忠心鹰犬,这种情况他们能做的也只有为主家赴死。
田畴最后看了一眼张纯,冷声说道:“尔勾结外族作乱,最终必死于外族!”
张纯哈哈一笑:“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几乎是话音刚落,几十个乌桓突骑便手持战矛,猛地向田畴方向发起突击,随着马匹疾驰的巨大速度,附近的地面都跟着微微颤动,一股强烈如兽群冲击的气势猛地扑了过去。
田氏部曲齐声大喝,同在马上相迎,但是双方刚一接触,突骑的巨大动能便一下把他们紧密的阵型冲的七零八落,随后后方的乌桓骑兵便侧身举着刀袭来,把零散的部曲逐一分割砍死。
一切过程行云流水,很快就都结束了,只剩下田畴被乌桓骑兵提着扔在张纯身前。
张纯对这个昔日的同伴,完全没有任何怜悯之情,合作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合作,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给我去死了。
没有什么多余的对话,只是捏住田畴的头发,然后长剑轻轻一抹,便割下了田畴的头颅。
“立即集结大军,会同乌桓勇士一起屠灭田氏!”说到这里,张纯便把头颅扔给自己的部曲,冷笑道:“带着这头颅去右北平下面大小豪族走一圈,让他们知道今天之后,这地方现在是谁说了算!”
随着张纯话音落下,无数部曲轰然应诺,随后与陆续出现的乌桓骑兵一起,往豪庄之外蜂拥而去。
混乱的开端一旦来了,就很难再停下。
张纯举旗造反,自称是将要取代汉室的真正天子,又昭告天下,称刘宏昏庸失德,应该退位让贤奉自己为天子。
叛乱开始,张纯迅速联合乌桓势力,前后杀害右北平太守刘政及辽东太守阳终,胁迫裹挟右北平大小豪族,一时间声势浩大。
此消息一出,整个幽州都为之震动。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前面的黄巾还没有平定,现在张纯乌桓又同时反叛,一时之间,幽州辽东辽西右北平以及许辰的渔阳,几个大郡尽皆失去了大汉的掌控,半个幽州尽数沦陷。
张纯联合乌桓,裹挟民众之后,浩浩荡荡六七万万大军便准备对外发起进攻,只不过在这之前,却是先有信使去往渔阳。
渔阳官署之内,一个信使就站在许辰面前侃侃而谈。
“吾主有言,伱我双方恩怨皆由立场而起,然今时势皆异,你我二人俱以汉室为敌,同道而行,何必彼此相伤,不如携手同心,共夺幽州而据,再图后事!
今我合乌桓十数万之众,欲西进而不得,意借道而行,或合力而击之,唯愿天师明晓轻重,顺应大势!”
信使说完,便垂首而立等待答复。
许辰的脸色却有些古怪,只说略作考虑暂时打发了信使之后,便立即召集王当叙事。
“张纯这家伙竟然联合乌桓造反了,这对咱们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如今他们要西进进攻公孙瓒,却要借道渔阳,咱们该如何态度才好。”
“这还用说,当然是拒绝了,假道伐虢的故事连某都知晓,教主岂能不知?”王当一听,连忙就出声拒绝,似是生怕许辰一拍脑袋答应下来。
许辰顿时无奈:“本座当然不会借道,我所问是该如何态度对待他们,现在的幽州可算是乱成一锅粥了,又有公孙瓒,又有乌桓张纯,咱们居于其中,可要好好想想清楚立场才好。”
听闻此言,王当也回过味来了,此事之后,黄巾的处境确实有些微妙。
如今黄巾左边是公孙瓒,右边是张纯乌桓,自己被夹在中间,这位置实在是太过尴尬,也太过凶险了。
王当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种危险,语气跟着就凝重起来:“不管怎么说,咱们万不可被双方夹击!”
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许辰看向王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该中立,还是站公孙瓒,又或者站张纯乌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