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的声音十分低沉,说到动情处几乎沙哑了,我越听心里越发紧,这个故事特么沉重,有点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趁着他停下来的间歇,我终于插上话了,“你和姐姐是孪生兄妹啊?当年你姑妈为什么不把你们一起收养呢?”
“我姑妈不喜欢姐姐,说她是克星,克死了父母。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怎么会管她的死活呢?”
“……”
“其实我姐姐只是眉间有一颗硕大的黑痣,在那个偏僻的乡野之地,竟被视为不祥之人。尤其在我父母意外死亡后,村长直接把我姐姐赶出了村,后来被好心人送到了孤儿院。”
“后来呢?你们姐弟俩终于团聚了,是不是接着发生了很可怕的事?”
张勇点点头,其实姐姐不光是为了认亲,她最主要的目的是求我救命的。她早些年吃尽了苦头,十五岁从孤儿院出来后,四处漂泊打工。后来遇到了我姐夫,是一个开小饭馆的,日子总算是安定下来了。
但是就在一个月前,灾难还是毫无预兆地降临了,那天正好是七月半,晚上冷冷清清没几个行人。姐夫寻思着早点关门回家,就在这时进来了一行人,有和尚,道姑,总之是乱七八糟不同身份的十来个人吧。
姐姐看见生意上门了,自然是笑脸相迎,他们落座后开始点菜,其中一个小个子的男人把姐姐叫到一边,叫她帮忙看管一下货物。
姐姐这才注意到小个子拖着一个大大的布袋,接手过来发现死沉死沉的,费了不少劲儿才拖到门后面放好。
一番花天酒地下来,好几个人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其余的人则傻笑,盯着天花板笑!
姐夫感到有点不对劲儿了,上前提醒要打烊了,催促他们离开。
就在这时,门外吹进一阵阴冷的狂风,瞬间就把所有人吹到了门外。
姐夫和姐姐吓傻了,这风再大也不至于能吹跑人啊?除非这些人轻若鸿毛了?
姐夫指使姐姐去门外查看,姐姐不敢,姐夫一脚踢向她的屁股,逼她必须去。
姐姐没法只得一步步往门外挪,走出门外忽然发现这些人看似乱七八糟的摔在地上,但却是有规律的。
他们围成了一个圆圈,地上点着两根白蜡烛,一闪一闪说不出的诡异。
姐姐十分害怕,今儿正好是鬼节,她走出门外就感觉身子很重了,似乎有无数双手在拉扯她。
她大叫起来,回头看见姐夫倚在门边,直愣愣盯着地上笑呢。
姐姐叫着姐夫的名字,说自己好累,走不动了,把她抱进去吧。
姐夫许久没有开口,姐姐被那股拉力逼得跌倒在地,匍匐前行,一步步往店门口挪去。
就在她快要触到门槛时,姐夫忽然动了,一脚狠狠踩在姐姐手上,再使劲碾压。
姐姐痛得直哭,说外面不太平,快让她进来啊。
姐夫阴测测地笑了,说你进不了这个门了,正好差一个呢,你去陪他们吧。
这声音一响起,姐姐顿时愣住了,姐夫的喉咙和嘴在动,但说出的声音却是女的!!!
姐姐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口咬住了姐夫的脚,想把他拖出来。
姐夫一巴掌扇在姐姐脸上,大骂不要脸的,合着情人害死了我,还想进我家的门啊。
姐姐此时已经忘了害怕,她清楚知道姐夫被附身了,他身上有一个怨妇的影子,情急之中她想到了一个古老的传说。
鬼节当晚,若是有不干净的东西附体,危急关头可以逼出自己的魂魄与之对抗,这样能增加不少的胜算,但也存在一定的危险。若是魂魄不能归体,就会成为行尸走肉。
此时姐姐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抓住姐夫的脚用力一拖,把他拖得跌倒在地,接着她咬破姐夫的手指,滴血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十字。
做着这一切时,外面的阴风刮得越发猛烈了,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咒骂声,姐姐心里踏实了点,知道逼魂成功了。
这时姐夫动了,他面露凶光在地上转圈,好像困兽一样狂躁。
姐姐大声叫着他的名字,说有不干净的东西侵占他的身体,必须和她齐心协力逼出来。
姐夫颤巍巍伸出手,似乎想握住姐姐的,就在姐姐把手递过去的瞬间,门内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姐姐抬起头一看,一个高个子女人穿着红旗袍走了出来,脸上几乎是血肉模糊了,因此姐姐怎么都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张郎,张郎,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吗?别啊,外面的女人千好万好终究不如家里的贴心啊。
姐夫顿时停住了,眼神里似乎有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在里面,缓缓地抬头注视着那女人。
姐姐心里一惊,知道大事不妙,这女人多半是把姐夫幻化成了自己的爱人,而姐夫很显然已经入戏。
他们四目相对,看到的全是往昔的美好,姐夫缓缓伸出手似乎想把那女人揽入怀里。
突然,一声断喝声从店里传来,姐姐震了一下,这才从石化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