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要开口,林霞倏地转身,朝卧室走去。就在关门的刹那,叶必突然看见里面一片炫目的红,夹杂着很多长形的字符。
第二天醒来,叶必突然呆住了,为什么整个房子都这么昏暗呢?他不停环顾四周,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原来是镜子,玻璃的地方全都贴上了黑胶条。
叶必隐隐觉得这一切,包括林霞的改变都和那间卧室有莫名的关系。那间本来是充满温馨准备布置成婚房的,如今却成了禁地。想到这,叶必开始到处搜索工具,他一定要探个究竟。无意中他看见有一个折叠成豆腐干大小的纸塞在茶几的最底层,叶必好奇地展开,原来是一张报纸。他定睛一看,不由血往上涌,一张车祸现场的图赫赫在目,自己和林霞倒在血泊中。
叶必疯狂地捶打着自己的头,他什么都想起来了。那天和林霞去街上采购,被一辆货车撞倒。出院后他的脑袋就一片空白,自动过滤了这不堪的一幕。怪不得怎么打电话,林霞都不接,看自己的表情充满了悲怆,原来上天已经让他们阴阳永隔了。
忽然一个古老的传说涌上心头:有些猝死的人,因为对亲人牵挂太深,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返回人间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这种人叫做魇。直到看到了自己已死的证据,顿时化为一摊血水。
想到这,叶必揩掉泪水,把报纸撕得粉碎。即使阴阳两隔,只要每天能看见林霞的身影,这何尝不是一种安慰呢?
从此叶必开始了夜夜失眠,常常望着林霞的身影出神。直到有一天,林霞匆匆出去,竟忘了关那道门。叶必实在按捺不住好奇,他慢慢走近,想看一看林霞生活的世界。
只见满屋的喜字红得像血,天花板上悬挂着无数的纸条:亲爱的,回家!床上方赫然悬挂着黑白照片,叶必正微微笑着。
惊骇中,叶必觉得自己越来越轻,回头看见满脸泪光的林霞。这时传来一首歌:爱是,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原来,原来你也在这,这里!”
说到最后顾夜天坐在了地上,手撑着头,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你,你怎么样了?别讲了,让我讲!”
我大哭起来,挣脱开柳姐的手,奔到了顾夜天身边,把他抱在怀里。
“没事,这个故事你听懂了吗?”
我点点头,叫他不要再说话了。
柳姐尖叫起来,这啥故事这么绕,我没有听懂,路鬼大人就更听不懂了,你快解释解释啊。
“叶必以为林霞死了,小心翼翼呵护着她,最后才得知真正死的是自己,林霞不敢点破,默默地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着。情深至此,语言都是多余的了,只要对方在,即使默不作声也觉得是一种安慰。”
我的话音刚落,顾夜天的身形颤抖得更厉害了,与此同时那裂缝一下张开了,伸出一只手比着胜利的手势。
柳姐大喜过望,成功了,居然成功了!
“陈溪,快走啊!这家伙不会有事的,他是非人非鬼的怪物,不用你操心了。”
说着她猛地拉着我的手,想往裂缝里推,我紧紧抱着顾夜天,说我不走,你一个人去好了,反正你有那至阴项链,怕什么啊!
顾夜天艰难地开口了,柳姐,每次裂缝张开只能让一个人下去,你还是先走吧,别耽误了时间让裂缝闭合了。
柳姐愣了愣,转身跳了下去。
“你怎么样了?你不会有事的,你别吓我啊!”
眼看着顾夜天慢慢闭上了眼睛,我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贴着他的脸哭泣起来。
“别,别哭啊,带我去找乔源,她能救,救我。”
乔源?她之前不是在和臭道士打斗吗?
“可是,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啊?我……”
“我,我知道,你听我说。”
顾夜天费力地睁开眼睛,那双黑如深潭的眸子此刻已经黯然无光了,我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点点头。
“我,我能感应到她的存在,她在天之崖呢,你快带我去。”
“好,你坚持住,我再讲一个鬼故事……”
“不,没用的,这裂缝每天只能开放两次,再说你已经承受不住讲鬼故事的反噬力了。”
我点点头,既然没有捷径了,就靠双腿走吧。
接着我把顾夜天驮在肩上,不费力就把他背起来了,他居然轻如鸿毛了?
他的脸紧紧贴着我的脸,身子有点哆嗦,但好像精神好了一些,说话的声音更大声了。
“小溪,所有的人汇聚天之崖,那里将会是所有恩恩怨怨落幕的地方。我有点,有点不舍,恐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
顾夜天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到最后有点哽咽了,我顿住了脚步,一股别离的愁绪涌上心头。
“不,你别这样说,我们肯定还会有机会见面的。你看,你现在不是有好转了吗?”
“呵呵,那是因为贴着你的身体,吸收了你身上的阴气啊。你知道我的真身是什么吗?是泥人啊,为乔源的复仇计划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