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跑着我累了,一屁股坐在路边石凳上喘气,越想这老女人越不地道,居然把我骗去和死人结冥婚,居然还配对成功?!
忽然一道光芒折射进我的眼睛,好耀眼啊!我顺着光线的源头看去,下一秒我差点没跳起来!
天哪!这不是司南家给的结婚戒指吗?当时我塞到刘经理怀里了啊,什么时候跑到我手指上了?
我连忙从无名指上褪下戒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玩意不吉利,邪乎得要命!
可这东西就像生了根,怎么都不能撼动分毫,十分钟后我承认自己失败了,手指疼痛无比都没把那鬼戒指弄下来。
想了想我决定回去用肥皂水试试,刚走没几步,只听见身后一阵惊呼声,天哪,那边有人跳楼了。
人群开始向前方冲去,我被这突然而至的人潮推搡着,脚步也不由自主挪动了事发地。
一座摩天大厦的屋顶上,依稀站着一个人影,刺目的阳光让我看不清楚其面目。
“哎呀,这么高跳下来还不得摔成肉酱啊,想着都肉疼!”
“切,有啥想不开的啊,蝼蚁尚且偷生呢,好死不如赖活着。”
“……”
不知为何,我感到心里一阵慌乱,第一念头就是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谁知天下太多吃瓜群众了,我压根就挤不出这一堆堆肉墙,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掩埋住了我祈求让道的声音。
“啊!快看,跳下来了!”
忽然身边的人全都散开了,我就像中了邪一样一动不动,仰脸望着头顶上离我越来越近的那张脸。
一丝笑意在他嘴角浮现,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其长相,只听见一声巨响,接着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陈溪,陈溪,你终于醒了!真是谢天谢地呢。”
身边传来一个犹如银铃般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睛,是室友夏萱,大美人一枚,嗓音非常好听,经常主持各类活动。
我撑着坐了起来,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环顾四周洁白的墙壁,浓浓的消毒水味道提醒我这里是医院。
我怔了怔,随即想起了有人跳楼的事,连忙问那人是不是死了?
夏萱的脸色一下变得有点古怪,支支吾吾起来说别,别提那档子晦气事了,你没事就行了。
我狐疑起来,夏萱的性格是极其八卦的,芝麻大点的事都要说个不停,跳楼这种猛料怎么会避而不谈呢?
除非……
我勉强朝她笑了笑,说没事了,我们还是回寝室吧。
她点点头,叫我别动,她去办出院手续马上就回来。
趁她的身影消失了,我连忙掏出手机登录本地论坛,果然看见了置顶的跳楼帖子,此时已经被炒得沸沸扬扬了,下面无数跟帖的吃瓜群众。
当我一条不漏地看完了,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果然是灵异事件,怪不得吓得夏萱避而不谈。
“我擦,那家伙跳下来砸到一个女生身上,就消失了也。”
“真他妈邪门,我觉得跳楼的不是人,是一个鬼魅,阳光之下就蒸发了。”
“放屁,依我看是把那女生当成宿体了,融到她身体里了,这才能合理解释为什么跳下来就不见了。”
“……”
“……”
我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毛,冷汗一滴滴从额头渗出了,连忙关上了手机,尼玛真是越说越玄乎了。
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家伙的确是砸到我身上就消失了,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个传说,据说入了冥婚洞房的女人,阴门大开会惹得百鬼觊觎?
哼,就怪那个司南家,人都死了还娶啥阳妻啊,这下可把姑奶奶害惨了,往后别想过太平日子了。
我越想越气愤,碎碎念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黑,我第一反应就是停电了,连忙拉开门想出去。
下一秒我有点懵了,这,这门怎么打不开了?好像是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这时我的心没来由越跳越快,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排山倒海压下来,不行,我必须要出去,不能被禁锢在这个空间里。
我使劲扒拉着门,并大声呼救着,外面静得可怕,没有一丝声音。
不对啊,按理说要是停电了,肯定会引起病人的恐慌啊,若是没停电,外面人来人往也不可能这么安静啊。
我背靠着门吞了吞口水,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和外界断开了联系,这里被封死了。
天哪!当我得出了这个结论时,感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丝绝望慢慢地爬上心头。
“莫说尘世苦,莫说尘世苦……”
幽幽的歌声在四周飘荡着,这是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在吟唱,我的耳朵一下竖了起来,眼睛四处张望着。
“谁?你是谁?有种出来啊,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
耳边响起一声低叹,“唉,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要不然也不会选择懦弱地结束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