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男子跌跌撞撞拨开人群,抱起地上的尸体,失声痛哭起来,“孩子啊!你怎么就这样去了?”
顷刻朱兵的眼睛,鼻子,不停涌出黑血,人们立时发出惊呼声,七嘴八舌议论着。李怀附在魏海耳边轻声说,“知道为什么吗?溺水冤死的人,胸中都有怨气,只有见到了阳世亲人,就会化成血水涌出来,那是在哭诉,在告别啊!”
回忆到这魏海感到不寒而栗,拉紧了被子,忽然他感到身后有一道炽热的目光,他侧转头居然看见寝室中央站着一个人,把头埋得很低。
魏海翻翻白眼,这个李怀自从朱兵死后就变得神神叨叨的,半夜三更不睡觉又闹得哪出啊?他提起地上的鞋子,刚准备砸过去,突然头一下抬了起来,朱兵的头无比肿胀,满眼流着黑血,手不住颤抖地指着魏海,幽幽的声音传来,“为什么害死我啊?我是无辜的!”
魏海只觉得血直往头上冲,他不住后退,“不关我们的事啊!别找我,别过来啊!朱兵,别过来啊!”
灯一下亮了起来,李怀和林凡都围在他身边,只见寝室中间空荡荡的,哪有朱兵的身影啊!
林凡竭私底里起来,“他又出现了吧?我就说他不会放过我们的,会来找我们算账的。不行,我们不要在这里住了,出去租房吧,费用我承担。”
说完,立即手忙脚乱地准备收拾衣物,李怀一把拖住他,“别傻了,逃避有用吗?如果我们一走,寝室一空,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是难以想象的。”
魏海呆呆坐着,一言不发。这几天脑海都不断浮现朱兵死后的情景,他的父亲为他办后事时,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苍凉,至今仍历历在目。
半晌他回过神来,林凡和李怀居然在那里拉扯衣物,“闹够没有?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定要团结啊!李怀,说说你的看法,似乎你懂得不少这方面的。”
两人一下住了手,李怀低低地说,“听说,冤死的人回到生前的地方,发现没人了,就会发狂,然后天涯海角誓死追随。”
话音刚落,林凡的脸一下白了,“意思还不敢走?就待在这里担惊受怕,任其宰割?”他的情绪一下烦躁起来,用拳头不停击打桌面。
李怀顿了顿,“还有一个办法,他生前的铺位如果有了新主人,那么他也不敢回来了。”林凡一下来了精神,“这好办啊!叫学校再安排一个学生入住就是。”
魏海白了他一眼,“你白痴啊!朱兵的死学校人尽皆知,谁会愿意住啊?这个人选只有从我们之中产生。”
林凡缩缩头,“不要看着我哈!打死我也不敢睡他的床。我精神力差,老是看见神神鬼鬼的东西。”
“我也不行啊,老做噩梦!要是睡到那张床上,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魏海的眼睛紧紧盯着李怀,一脸为难的表情。
“对啊!李怀就你小子一人没事,再说你和朱兵关系最好,你就再去重温重温他的味道吧!”
“这!我……”李怀迟疑起来……
“哥们儿,你放心,你挺身而出,我不会亏待你的。你以后的伙食费我全包了,免得你晚上还去干兼职。”林凡大力拍着李怀的肩。
半晌,李怀起身默默把东西搬到朱兵床上,魏海悄悄向林凡竖起了大拇指,二人会心一笑。
自此以后,林凡再也没有看见过大头的镜像,魏海也没做噩梦了,事情仿佛平息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这天晚上,林凡约会回来,寝室里空荡荡得居然没人。他疑惑地扑倒在床上,怎么这么冷啊?阴风阵阵的,奇怪!外面不是还挺暖和的吗?于是他起身看了看窗户,关得好好的,林凡撇撇嘴,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不停往他怀里钻。林凡闭着眼睛,不耐烦地往外推,“魏海!你又喝高了?这不是你的床哈!”
刚说完那玩意又蹭到了他脸上,林凡彻底火了。他腾地爬了起来,一把揪住就要往外推。
蓦地,林凡睁大了双眼,哪是什么魏海啊?是个毛茸茸的人头,长长的头发掩盖住了五官。林凡惊得连忙甩开,人头滚到了窗边,越长越大,不停摇晃起来。眼前的一幕诡异极了,林凡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想叫叫不出来,全身动弹不了。人头一步步往前蹦,眼看马上就要到脚边了!
林凡拼尽全身力气大叫,“朱兵!为什么老缠着我?全是我的错吗?”
人头突然停止了,“哎!”一声幽幽得叹息声传来。
林凡只觉得汗毛直竖,就在这千发一钧之际,一阵脚步声传来,与此同时门被推开了。
林凡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动了,他飞奔到了门口,哆哆嗦嗦地说,“你们去哪儿了?它又出现了!吓得我半死!”
李怀一个箭步上前,四处巡视,“哪里啊?”
林凡紧闭眼睛,“就在窗台下啊!”
魏海也吓得不行,“怎么办啊?他的铺位不是有人睡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啊?”
李怀冷哼一声,“少自己吓自己!这儿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