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聪明人说话真是一件愉悦的事,这栋别墅的建造者还修造了另一栋别墅,那可是阴阳界名声响当当的呢,阴沉别墅!”
我的呼吸一下急促起来,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但转眼又飘走了。
“你的意思是这个别墅和阴沉别墅有某种联系?”
“你,你知道阴沉别墅?”
“我去过啊!受朋友所托去办事,有幸去里面逛了一圈。”
我忽然想起自己根本不算逛了别墅,就在外面的海豚区逗留了一下,连别墅的门都没沾着边呢。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看来你已经过了引魂那一关,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
管家这话说得很小声,也不知是说给我听,还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呢。
“阴沉别墅是专门收纳各种魂魄的场所,这里虽说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但能让魂魄如同正常人一样有血有肉,活动自如也算是很牛了。我费尽心血当上这儿的管家,就是看中了这点,我想让儿子受这里的气息侵染,有一天变得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这番话让我沉思许久,感觉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不过一时之间能悟出的却只有一丁点。
“我理了理思路,司南旸为了让儿子复活,请高人修筑了这个特殊的别墅,盛放下儿子的魂魄,另外他在密室里布下纸人阵,希望能找出有缘人再助儿子一臂之力吧?”
管家点了点头,我却想到了一个更大的疑点。
“这司南悯到底死了没?司南旸说他是植物人状态,濒死边缘了。”
“死了!司南旸爱子心切,不愿承认吧,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脑死亡了。这里只能安放魂魄,尸身必须寄放在那个密室里,布下纸人阵加以守护。”
不对啊,我越想越觉得乱,脑子里塞满了千头万绪,一团乱麻怎么都解不开。
“好了,别想了,事情慢慢会水落石出的,这里面关系复杂呢,你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很正常的。”
“对了,我明明在密室里抱了司南悯的身体,可他却不承认,非要说自己从没出过别墅,他为什么要撒谎?”
“不是撒谎!这的确是他不知道啊,他的魂魄和身体是分开了的,形成了两个独立的思想体,有点像双重人格吧。”
我大吃一惊,转念一想却又豁然开朗,司南悯的身体和魂魄,就像两个不相干的独立体,自然是做了什么事对方都不知情的。
“你说,司南悯为什么要托婚介所选妻啊?他不是有心上人了吗?爱对方爱得死去活来的。”
其实我还想补充一句,在心上人眼皮底下娶妻,就不怕对方伤心吗,这男人到底是该说他寡情还是多情呢?
“唉,他根本不想娶妻的,这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也算是衰,嫁过来就等于嫁入了冷宫。”
我叹了口气,这话说得我心里沉重起来,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师父非要我来趟这浑水,当这司南家大少奶奶我就没落得半点好。
“少奶奶,你也累了吧,早点去休息吧。”
管家说完微微鞠躬,转身想走的样子,我连忙一把抓住他,这一抓竟然把他的手臂抓掉了。
我猛地回过神来,想到了他是纸人本体,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管家低头说没事,这老胳膊老腿的,每晚都要缝补缝补,不碍事的。
接着他的身影慢慢走远了,好半晌我回过神来,刚要往二楼的卧室走去,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
管家说锦如只能看见人,看不见魂魄,这里只有我是人,管家是地缚灵,她怎么能看见管家呢?管家也能看见她?
不是刚才那一拉扯,我完全忘了管家不是人的事情了,这么看来管家的话不可全信,真真假假,虚虚幻幻混杂其中,真是越想越头大。
刚踏上二楼的走廊,忽然我听见周围传来一阵吱嘎吱嘎的声响,在静谧的夜晚听着格外让人心里发憷。
攥紧了拳头,我探听着声音传来的方位,竟然是我的卧室?!
我蹑手蹑脚贴到了猫眼上,里面点着昏暗的烛光,司南悯坐在床头,闭着眼睛,看样子好像是在打坐。
那声音似乎就是从他嘴里发出的,他到底在干什么呢?
想了想逃避也不是事,这别墅里有太多的秘密等着我去挖掘,于是心一横猛地推开了门!
开门的声响说大也不大,但还是惊醒了司南悯,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明显的不悦。
“我,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结结巴巴得开口,不知为何司南悯身上的气息老是让我很不安,似乎和他呆在一起就处于危险的地界中。
“呵呵,真把自己当主人了?我是你的丈夫,出现在我们的卧室难道不正常吗?”
这话说得我心里一沉,合着他的意思是夜夜都要来这里睡了?行使做丈夫的权利?
“我,我先去洗澡!”
我逃也似地冲到浴室里,身后传来司南悯的轻笑声,洗干净点,我有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