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蛊的成熟周期是18个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噩梦的?”
我叹了一口气,“我高中毕业那个暑假,姑父半夜想欺负我,被姑姑捅死了,从此以后我老是梦到那晚他欺负我的场景,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我闭上了眼睛,摇摇头想甩开这一幕,“我算算,距离现在差不多一年多了,还差两三个月就到期限了。”
司南悯的声音响起,“没事,时间还充足,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找到给你下蛊的人就好办了。”
我睁开眼睛,一片茫然,实在想不起到底是怎么染上这蛊毒的?
“你有没有仇人?”
“没有!姑姑死后我就逃离了家乡,进入大学后几乎没有和同学有过交往,更别提结仇了。”
司南悯抿紧了嘴唇,看样子是陷入了沉思,我心底涌起一股心酸,这操蛋的人生已经这么悲催了,居然还有人对我下蛊,真是要把我逼上绝路吗?
“你回想一下,第一次做这个梦是进入大学后,还是在家乡时就开始做了?”
我愣了愣,随即明白他的用意了,若是在家乡时就做了,这就证明在家乡时就被下蛊了,可问题是那件事发生后,我只在家乡呆了三天,守着姑姑的尸身入了土,就匆匆赶到学校了。那三天三夜我都在守灵,就没睡过觉,自然是来学校后才开始做的梦。
我如实说了,他的眉头皱紧了,“有点棘手,时间上排查不出是家乡还是学校的人动手,这无疑增大了难度。”
我心里一沉,声音嘶哑着说,没事,生死有命,顺其自然吧,我已经够倒霉了,不差这一件。
话音刚落,我被他拥入了怀里,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别说傻话,有我呢,别怕。只要你相信我,配合我,我一定会帮你破除这梦蛊的。”
我抬眼看他,他的眼神里透着无比坚定的光,微微愣了愣,问怎么配合?
“回忆!那晚的事开始仔细回忆,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不!不!我捂住耳朵不住往后退,这简直是太残忍了,除了如影随形的噩梦,我几乎彻底埋葬了自己的过去,包括姑姑,家乡,我再也没有去想起过,早就把自己当成从石头缝里蹦出的孤儿一般。
“你给我听着,我知道这很残酷,但你不勇敢的话,未来的路将会更残酷!陈溪,咬牙度过这关,往后任何事和人都不能将你击倒了。”
我只觉得心脏像被触电般抽搐起来,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无力瘫倒在地。
司南悯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那样居高临下静静看着我,眼神飘忽不定,看不出所思所想。
“你知道那个夜晚对我意味着什么吗?被男人恶心的欺凌,最爱的亲人惨死,我死都不想去回想这一切,我只想当个鸵鸟逃避这一切。”
“呵呵,谁没有经历过苦痛啊,逃避算什么好汉,只有正视自己的过去,你才能成长啊。”
“……”
“我的傻丫头!傻丫头!”
司南悯的声音变得轻柔起来,接着他蹲下来紧紧把我搂在怀里,我的眼泪一点点夺眶而出,曾经我以为自从姑姑死后,我就再没有眼泪了。
我慢慢平静下来,他温柔地把我横抱起放在床上,轻轻为我盖好被子。
我以为他要走,伸手怯生生拉住他衣角,他低头在我唇上蜻蜓点水印下一吻,睡到了我的旁边。
“我陪着你呢,别怕,好好回想吧。”
我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执着地逼我,心里一酸,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住。
“你知道梦蛊的危害吗?下蛊之日起,对方就在特定的梦境里沉沦,久而久之梦境就会变成真实,对方就会变成……”
变成什么?我连忙抓住了司南悯的手,心里没来由惊慌起来。
“变成被梦境操纵的人生。”
这几个字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感觉司南悯说的特么费力。
“梦境变现实?我就会被梦境操控?我会变成人尽可夫的女人,被无数个男人像梦境中那样欺凌?”
司南悯缓缓点点头,我腾地坐了起来,挥舞着手,“不要,我不要梦境变成现实,求你帮我破除梦蛊!”
他一把捉住我的肩膀,和我四目相对,“好,你准备好了吗?”
我闭上了眼睛,任思绪慢慢飘散。
血,一点点蔓延开来,在地上形成河流。
我已经分不清是姑姑的,还是姑父的,只知道傻傻看着血汇合在一起,越流越远。
小溪,姑姑对不起你,以后的路再难也只有靠你自己走了。
我猛地回过神来,扑到姑姑身上嚎啕大哭。
乖,别哭了,记住我是不堪忍受这畜生的折磨,所以选择和他同归于尽的,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姑姑不能陪着你,看你长大了,以后你要好好的,姑姑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望着姑姑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我的心不